张兰和郑秀莲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大步朝家门走去。
咚—咚—咚——
沉沉的脚步声,落在高彩凤耳朵里,就如同鬼差催命的亡音一般。
她没了白日的咄咄逼人,宛若受惊的兔子,浑身上下不停地打颤。
“铁,铁山。”
“进屋!”
“铁山!”高彩凤面露哀求,“铁山,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
“进屋!”
这是顶楼,只有他们一户,李铁山也不怕被人听到,猛地拔高了声调。
森然的语气,和刚刚在楼下的爽朗模样判若两人。
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满是警告,“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高彩凤吓得浑身哆嗦。
打翻的菜盆也顾不上拾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进屋。
李铁山紧随其后。
“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锁死。
“铁山……”
高彩凤颤抖的声音还没落地,小腹就遭了重重一击。
撕心裂肺的剧痛,将她后半句话直接堵了回去。
“呃!”
李铁山一手扣住高彩凤的肩膀,另一只手攥拳,狠狠打在她脆弱的腹部。
他凑到高彩凤脸上,语气阴鸷狠绝,“解释?你想解释什么?”
“解释你是怎么让老子背上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还是解释你是怎么给我丢人的?啊!”
李铁山的拳头,发了狠地落在高彩凤身上。
高彩凤疼得面目狰狞,但还不忘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喊出声。
曾经有一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哭喊着挣扎。
最后的结果就是,李铁山把她堵着嘴绑在桌子腿上,险些打死。
拳头一下下落下。
高彩凤的眼神渐渐涣散。
“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再敢出去给我惹是生非,别怪老子收拾你!”
李铁山咒骂着停了手,又抬脚在她身上踢了踢,“赶紧做饭去,饿死老子了!”
高彩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反复摔倒了几次,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到门外做饭。
这样的场景,隔几日就会上演一次。
有时候是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有时候是因为高彩凤说错话,又或者只是因为李铁山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