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一共有两个航班,一个是由旧金山到马尼拉的‘海鸥号’,这个航班现在应该还在返回旧金山的途中,可以排除。另一个是由旧金山到香港,途经马尼拉的‘女王号’,等明天我去邮轮公司查询下,看看它是在几号启航的,到时取得它的电报联络,发个紧急电报过去,请邮轮广播员进行广播。小蕾若是乘坐这趟航班,必然会听到广播,给我回电报。所以明天就可以确定,小蕾是否回了马尼拉。
另外有个问题,就是小蕾当时是空身出门没有带钱,后来卖了手表得了520美元,这一路来到她生下孩子出院为止,有多笔开销,恐怕已超过520美元,所以出院后她身上应该没什么钱了。这样一来,她要回马尼拉除非是得到他人的资助,或是找到临时工作,以赚得路费。
不过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小蕾为什么一直不给我发个电报?在旧金山的时候,她身上绝对是有钱的,就算她生下孩子出院后,身上已没有钱,这些天来总会找到个临时工作,或是求得他人帮助吧。再说当时有两个修女在照顾她,出院的时候还在一起,难道这两个修女身上也没有发个电报的钱?”
凯瑟琳眉头微微一蹙,“我也是纠结电报这个事,就算身上没有钱,只要将情况跟别人说了,应该会得到帮助的。”
威利斯捏起下巴,吐出话:“依我看应该是夏蕾师母打算跟师父玩个花样,先瞒着师父,悄悄回到马尼拉,然后突然出现在师父眼前,想给师父一个天大的惊喜。”
莫莫把手往他肩膀一拍,“小布,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呢。”
威利斯闪了闪眼睛,“聪明人的想法一般都差不了一毫厘。”
凯瑟琳接上话:“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是最为合理了。”
铁济堂说:“一切等到明天就知晓。”
夏东菊说:“但愿明天能有个好消息。”
几人说了一阵子话,凯瑟琳和夏东菊便辞别离去。
夜渐深,铁济堂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心事绵绵,却无心观赏。
夜隐昼来。当早上的阳光铺满大地时,铁济堂和威利斯一时成了旧金山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人物,尤其是在唐人街。
这些背井离乡远渡重洋的华人们对飞龙会着实关注,因为飞龙会的兴衰或多或少关系到他们今后的谋生。自从萧云山不在后,飞龙会的新任龙头一直是他们谈论的头等话题。
他们十分惊讶飞龙会的新龙头却不是他们熟悉的蒋潮起,而是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时间,唐人街各早茶馆,人人捧着报纸谈论纷纷。尤其是昨天在蔷薇赌场的那帮赌客,更是将铁济堂和威利斯添枝加叶说得天花乱坠。
而威利斯在记者们的妙笔之下大放异彩,他们将他在蔷薇赌场技压白蔷薇赢走一百五十万美元以及捐款红十字会的事件写得精彩绝伦、妙趣横生,使得他在整个旧金山名声大噪。不过这大家伙却好像开心不起来,一大早,就苦着副黑脸和莫莫回去他家,向他爷爷做交代。一路心情忐忑,不知他爷爷会不会打断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