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但仍是手忙脚乱地朝着柔妃体内输送着灵力，从储物戒中掏出各种灵丹想要塞进柔妃的嘴里。
“娘，您吃药，吃下去就会好的。”
他把丹药送到柔妃的嘴边，但那张薄唇已然无法张开。
“娘，您张嘴啊！张嘴啊...”
秦寄欢瞪着的眼睛里写满了慌乱，他满手鲜血地将柔妃抱在怀中，脸上混杂着泪水与血污。
他想哭却哭不出声，只是无力地干吼着。
他很想要放声大哭，但喉咙里干涩得很，愣是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秦寄欢就这样任由眼泪横流，直流得泪水干涸，眼眶一片血红。
直流得粘稠的血液从眼角滑落，鼻腔里满是铁锈的味道。
吴老看着这一幕，不忍地别过脸去。
好半晌后，秦寄欢脸上的情绪消失了。
他木然地睁着眼睛，抱起了柔妃，一脸平静地走到软榻前，将柔妃的尸身放在了床上。
随后，秦寄欢又将掉在地上的那个布娃娃捡起，小心翼翼掸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其放在了柔妃的身旁。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无比和谐的画面，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心中的无数恶念再也没有任何阻碍，疯狂地涌了出来，直至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秦寄欢怔怔地看着柔妃染血的脸庞，脸上扭曲的笑意越来越盛，一道宛若来自深渊地狱的森寒之语从他的口出吐出：
“娘。”
“欢儿从此再无来路，只剩归途。”
“什么皇位，什么深远谋划，都不重要了。”
“欢儿改主意了，这件事，要用血来结束...”
说完，秦寄欢毅然转身走向了门口，眼里的寒意越来越盛。
“对不起阿静，我疯了，已经疯了...”
吴老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正欲走到秦寄欢身边时，却猛地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队金甲卫兵带着刚才被吴老拿下的宫女来到了内廷门口。
其余的宫人也被卫兵拿住，全都颤抖着跪在地上。
谷巡此时慢慢走入秦寄欢的视线。
同时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身蓝袍的秦云眠。
秦寄欢冷眸微眯，心中再次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那个先前被吴老控制住的宫女被卫兵丢到了秦云眠身前。
秦云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俯下身子，伸手钳住了宫女的下巴，强行把她的头掰向了秦寄欢，而后在她耳边说道：
“来，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