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得了偏瘫,你还是有时间回去看看吧!”根生无法抑制内心的慌乱,只好如实相告。
“偏瘫?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现在就去。”巧珍惊愕错乱地望着根生。
这样的一个噩耗,好像一个惊天霹雳来的猝不及防,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一项艰巨而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任务,浓浓的乌云布满在了她的心间,好像在下着瓢泼大雨。
“前两天下雨,爹娘在窑洞里为骡子铡草料的时候,娘劳累过度晕倒过去了。”
一种快要眩晕的感觉让巧珍脸色惨白,她蓦然地靠在了砖墙上,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娘现在的情况咋样?看医生了吗?”
“是急性脑出血引起的偏瘫,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暂时保住了性命,只不过,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左侧肢体偏瘫,说话口齿不清,失去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这幸亏是遇见了阿力出钱出力,带着爹娘去了乡里卫生院去看医生,送的及时,已经脱离危险,暂时保住了性命,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阿力哥?何出此言?”
“是啊!千真万确,爹带着娘在村里卫生所看病,医生说娘得的是偏瘫,你也知道,爹那个脾气怎么可能会相信?村医说村里条件有限,也怕耽搁病情,建议爹去乡里的卫生院找比较专业的医生再进行确诊,谁知在卫生所门口看到了阿力,还是他处于好心,开着三轮车带着爹娘去了乡里的卫生院,跑前跑后。”
巧珍想起阿力哥对爹娘所做的一切,她的内心有一丝暖暖的感动,晶莹的泪花在她眼眶里打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好吗?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是她一直对不住他。
乌云贪婪地填满了整个天空,不露一丝缝隙,她仿佛看到了娘历尽沧桑,在饱经风雨中为了儿女一生劳累,勤俭持家,日夜操劳的情形。
那如霜的头发,瘦弱的身影,还有那布满皱纹的脸,像流动的沙漏,在上面镌刻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她的眼睛红红的。
刹那间,那颗跃动的心仿佛被凌乱地撕扯着一点一点的碎片,悲伤在她心里逆流成河。
“娘现在是在周山村还是在医院?”巧珍听到娘病的消息,她两腿开始不停地抖动着。
“在医院脱离危险后观察了两天,已经被阿力送回了家。根民还打听到了崔坪村有一个主治偏瘫的专科大夫,人好医术精湛,很多病人去那里看病,说是那里的医生看的好,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准备让娘在那里试试,你也知道医院的花销不是咱这穷人能承担起的。”
“那个崔坪村的大夫咋样?靠住靠不住,别因为省点小钱,把娘的病再耽搁了。”巧珍寻找着学斌的目光,又慌慌不择乱从里屋拿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根生一同走出门外,不想意外看到了学斌从外面回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