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硕回到白衔山身边。
“走吧!”
白衔山面色沉沉,眼睛还定在刚刚马月枚消失的方向。
马月枚,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敢质问他一个苦主的资格。
直到坐回车里,白衔山还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事实上,不是他打草惊蛇,而是早在第一时间获得消息的时候就告诉了父母。
他的父母,白廉礼欲盖弥彰,柳思言欲言又止,但无一例外独独没有意外。
而他直接过来找马月枚,是因为现在手中所有证据都证明,马月枚这个女人在中间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他从病床坐起后,两年来一直在查自己车祸的原因,一直收获甚微,直到前不久,一个人露出了马脚,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林氏,滨城并不算名流的林氏, 林氏药业,家主林景天。
林氏半死不活,夫人马月枚更是卧病在床十几年,有个登堂入室的小三和私生女,以及自己心心念念两年的人。
种种迹象表明,马月枚卧病多年,已经不再锋利,林家,看起来她是最容易突破的点。
但第一次交锋,白衔山首战未捷,不仅没有拿到预想中的答案,甚至还被这个女人的气势震慑。
这种具有震慑性的气势,他只在几个人身上见过,马月枚的丈夫林景天都不在其列。
马月枚,是个迷,白衔山精挑细选的突破对象,居然是林家最硬的一块铁板。
“白总。”木硕转身,谨慎说道:“马月枚身边的陪护不是简单的看护,我看了她的手,虎口有薄茧,我判断,如果不是长时间握刀,可能就是长时间握枪。”
白衔山背靠椅背,抬手捏了捏眉骨,瘦削但有力的手指青筋若隐若现,放下手,捻了捻指尖,声音似从山谷传来:“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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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把马月枚细心抱上床,盖好被子,刚想退出病房。
“小陶!”马月枚神色有点困顿,又似在回忆久远的记忆:“你说,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我和你,是不是就不用被困在这里,荒废这么多年的大好时光。”
“时间过得真快,也过得真久,这么多年,除了小白,我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你了。”马月枚眉眼耷拉了一半,似睡非睡,说的话似叹似喟。
小陶脚步一顿,回身的时候神色未变,声音很轻:“大小姐,说什么傻话呢,等你身体好了,让姑爷退休,你再给她找个小姑爷照看马氏,小姐生个小小小姐或少爷,我再照顾小小小姐或小小小少爷,好日子才刚开始,不要乱想。”
“是啊,这原本就是我开始的计划,只是……”,马月枚眼中都是暗芒:“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小陶也不再劝,只是默默坐到一边。
马月枚眼睛已经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