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天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马月枚,刚想说什么,但想起一早被太太严厉的数落,不敢再搭腔。
“打算以后怎么办!”
马月枚沉脸问道。
唐秋霞昨晚忽然来疗养院,她才知道林白被绑架,但知道林景天并没有安排人暗中保护女儿,气得差点晕倒。
听说白衔山也在,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
‘怎么办?’
林白眸光闪烁,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千百遍都没有答案,现在如何能回答得上来。
“断了吧!”
马月枚看女儿这样的神色,重重呼出一口气,闭了下眼眸,每个字都说得十分郑重。
就算唐秋霞没有细说,单看林白现在的神情,她已经猜出林白和白衔山的关系十之八九是真的。
怪她疏忽,白衔山找她问真相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警惕。
“妈!”
林白只喊出一个字,眼眶就已经红了。
那双美丽硕大的杏眼噙着泪,像破碎的一对黑玻璃珠,细碎地透着绝望。
“他不适合你。”马月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白,心中又怒又恨,强忍涩意,又语重深长:“妈妈不管你和他现在已经进行到什么程度,长痛不如短痛,白家不是好地方,你太单纯,妈妈怕……”
她确实应该怕的,当初就是因为搅入白家的局,落得好友惨死,而她自己生不如死在床上躺了十五年,直至现在她不仅怕,还恨。
白廉礼和柳思言是她的好朋友,这两人和白家之间隔着血仇,那天柳思言甚至说想把林白当儿媳妇,但白家其他人呢,一群豺狼虎豹,你甚至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到你身上,活生生咬住你撕下一口肉。
马月枚越想越怕,特别是谢崧又忽然出手。
林景天不忍,直接握住马月枚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寒入雪。
“枚枚。”他半搂过自己的妻子,马月枚的手抖如筛糠,呼吸也似乎呼吸不上来。
“叫大夫!”林景天红着眼吼另一边的唐秋霞。
林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母亲,要说的话愣在唇边。
才两分钟,医生护士急急冲进病房,林白和唐秋霞被推出去,门关上的时候,林白看见父亲紧紧搂住母亲,身体也跟着抖。
窗外的三角梅开得正旺,洒在玻璃上,迎着风招摇的时候,摇摆着都是风的痕迹。
这个季节的份寒冷到毫无底线,林白的心也跟着寒冷无比。
唐秋霞站在门外的床边,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噙在唇间,打火机打了好几下都没着。
林白转头看了唐秋霞一眼,唐秋霞才像突然想起还在疗养院,默默收起香烟,却紧紧攥在手心。
和林白一样,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扇门。
二十分钟后,护士才从里面出来。
林白脚步向前,想迈步走进去。
“林白!”旁边的唐秋霞突然说话:“你和白衔山,还是算了吧!”
说完不待林白回应,自己越过林白,径直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