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廉礼双手攥拳,正想上前争辩。
“爷爷。”白衔山一把拦住父亲,眼眸迸射着寒意,冷峻的面容上维持着疏离礼貌的笑意:“您确实不止我父亲一个儿子,但您怎么确定白廉生还可以在这个家过完今年的新年?”
白谨年本想按铃让老黑过来,听到这句话,手顿住。
他皮笑肉不笑问道:“什么意思?”
“欧洲的生意白家做了这么多年,您知道为什么今年出事?”白衔山冷静从容,才短短半年,浑身已充斥上位者的沉稳气质。
白谨年眼中闪过欣赏,松开手,坐直身体:“说下去。”
白衔山俊逸的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很简单,杰瑞现在是我的人。”
从容不迫,眼里笑着,眼底却满是冷意:“您只需要知道,只要我想,明天法院就能收到白廉生这么多年中饱私囊的证据,到时候,恐怕别说让他重新回白氏集团,就是进状元路的大门,估计也不可能了。”
白谨年盯着面前这个尚且十分年轻的面孔,他果然没看错,他的这个孙子是天生的上位者,才短短半年,他已成长成他想要的模样。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我可以看作,这是威胁?”白谨年半哂,幽幽地问。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受到过,这么具有杀伤力的威胁了。
心底的嗜血因子开始狂欢,一抹邪魅勾在唇边,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快九十岁的老人。
“不,这是忠告。”
白衔山冷脸眉峰一挑,胸有成竹。
白谨年扫了一眼白衔山的身后,不喜不怒:“你们两倒是孝顺,给我教了个这么好的孙子。”
柳思言眉眼向上一弯,笑道:“公公说得哪里话,是您老会教。”
“哼,一家子伶牙俐齿。” 白谨年背靠向后背,轻哼,似妥协,又似不甘:“大过年的,你们倒会送礼。”
“您放心,随后还有更大的礼,您且收着。”
白廉礼已经恢复神色,面色还是发冷,他意有所指看向书房的靠里面的那扇门,哼声说道。
“顺便转告下您的女朋友,让她也小心仔细看我给她准备的大礼。”
“廉礼!”
白谨年很无奈,压低嗓音喝道。
他什么都可以拿来压白廉礼,唯独这点,只要白廉礼一开口,他无法辩驳。
有时候存在,并不一定合理,就如他和白意如。
“走吧,别忘记了今天的除夕宴。”
白谨年摆摆手:“你的话我会考虑。”
现在他们,明显都有了可以拿捏他的法子。
白廉礼微微欠身,第一个出了门。
“爸爸,新年好,给您拜年。”
柳思言言笑晏晏,恢复了平时的好脸色。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句话是白衔山说得。
白谨年只连哼几声,不再理会。
一家三口出了书房,白谨年却盯着关上的门,不知道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