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倒茶的手微顿,她拧眸看向白瑾年,脸上的笑意微收,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您觉得我开多少价比较合适?”
林白把倒好的茶放在白瑾年面前,笑着问道。
茶汤澄净,她姣好的脸倒映在上面,让白瑾年恨不得撕碎。
白瑾年这么多年还没一个人敢这样驳他,除了白衔山。
在白瑾年看来,六年前林白就应该死在那片海,他看着林白的眼眸发沉。
“我不管你是林白还是林安妮,不要挑衅我的耐性。”
“我知道,林家现在今非昔比,但你别忘了,之旸再怎么说他都姓白,我就算老了,白家对林家,你自己想想,有胜算?”
他态度傲居,似乎笑话林白不自量力。
那天从白衔山的办公室出来,白瑾年让人秘密做了调查,调查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只不过,这点吃惊这在他忽然有个孙女上。
“还有。”他随手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摊在桌面上,面无表情说道:“如果没有这个,我也许还能接受,但是,白家百年基业,不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林白垂下眼皮,扫了一眼桌面,脸一沉。
“所以白董事长,这份东西你应该直接拿给白衔山看,让他和我从此一刀两断。”
林白话说得十分平静,她只是心中愤慨,她被伤害到这个程度,难道不也有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人一副功劳,他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甚至还能残忍到拿她的伤口来再次伤害她。
白瑾年没接话,冷脸审视林白。
林白保持原来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只剩下微沉的脸和冷漠的眼。
“我不管他会不会恨我,但我绝对不会让一个再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嫁入白家!”白瑾年面色狠戾:“如果林家不怕死,那就好好看看,在滨江,到底谁说了算。”
林白表面的温和,被白瑾年一番话撕碎,让她重新回顾那年掉下去的绝望和恐惧。
刺骨的海水如寒冰沁入骨髓,连着撕心裂肺的苦难,把林白恢复记忆后没来及安抚好的记忆挑起,狠狠打在心肺上。
她心中一阵闷痛,连带着脸色一白,攥紧微微打颤的手,林白压住声线:“白董事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滨城不是谁的滨城,不是只有你可以说了算。”
“我知道白董事长十分注重血脉传承,否则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还要赶尽杀绝,不就是怕被别人议论,说滨江龙头白氏白董事长给别人养孩子吗!”
“林白!”白瑾年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谁和你说的,你知道什么!”
白瑾年一下知道林白想说什么,但这是他的逆鳞,多少年都没人能触碰。
“我知道了,你和你那个堂哥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白瑾年略微激动,眼色微眯,脸色已经没有开始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