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豪言壮志救不了他,更救不了林家。”
白瑾年微不可闻叹口气。
他第一次回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执意去见林白,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
林白不会生死不明,他只要不再固执,她会成为他的孙媳妇,也许现在,他不止有聿可一个曾孙儿
他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
莫名的,一丝淡淡后悔,慢慢从嘴里被品尝出来,白瑾年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林白,你救不了任何人。”
往事不可追,白瑾年敛了敛心神,淡淡道。
看来,就是现在,他必须和林家做出决断。
白瑾年轻轻掸了下自己袖子上本就没有的灰尘,似乎刚刚的温馨柔情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语气冷淡:“他原本就是唐贤忠的人,背叛唐贤忠投靠别人,现在又反过来为唐贤忠做事,这种人,不值可怜。”
“何况,你想救他,必须保证百分百解决唐贤忠,否则,唐贤忠锱铢必较,这人即使现在不死,出了你的保护圈,也得死。”
白瑾年讲到这,顿了顿,忽然像个长辈似看向林白:“如果没猜错,他的女儿现在就在唐贤忠的手上,无论他出不出得了这个门,甚至说,从檀宫这走出任何一个人,他和他的女儿都得死。”
“!!!”
林白瞳孔微缩,眼睛写满震惊。
即使入世多年,林白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漠视和强权。
滨城拥有资源的人世袭罔替,一代又一代,从来都是这么自私无情,否则,但凡出一个济世扶贫的人,就不会有滨北那座芳草萋萋的荒地,也不会有外公未成伟业身死,她也许也没有濒死的噩梦和父母背井离乡的漂泊。
林白攥紧手心,忍住心中的愤怒:“所以,你们从来都是任由着悲剧发生!即使知道他要杀一个人,也不去阻止,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林白的语气让白瑾年很不舒服,他更受不了林白这样的质问。
“所以,你想拯救世界,拯救地球!”白瑾年冷哼:“年轻人,别太张狂!”
“这世界原本就是这么理所当然,富贵的依然富贵,穷鬼依然是穷鬼,穷人没有选择,你猜,如果你今天不是遇到了我孙子,还能像今天这样,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质问我,大放厥词?”
“你之所以能在这里,除了你姓林,还有一个原因,我白家多多少少亏欠你,我不愿真的把事做绝,林白,人要知足,不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要了也没命享,就像聿可,我同意暂时不接她回白家,但她必须姓白!”
白瑾年洋洋洒洒一大通话,不仅成功让林白变了脸色,连白衔山也沉下了脸。
“爷爷,聿可就算不姓白她也是我的孩子,但决定她姓什么的人,绝对是我白衔山的太太,林白!”
白衔山面无表情,说的话却铿锵有力。
“混账!”白瑾年喝道:“她只能姓白!”
“白老先生!”林白紧抿唇:“没有什么一定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