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兆抓不准她到底想打听什么,想了想才徐徐道,“刘槐在厂里工作了十几年,为人宽厚实在,和工友们关系都不错。”
“他就一个闺女,老婆早些年病死了,为了女儿不被后妈欺负,一直没再婚,直到女儿参加工作,想找个说话的老伴,却又不好找了。现在反正单身一个,跟他爸妈住一块,顺便照顾年迈的父母。”
叽里呱啦说一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知道的,也不发表意见。
倒是汪会会听后点点头,“听着人挺不错,是个好爸爸。”
高蒙曲起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拉过孙德兆的注意力。
“说说他的父母。”
孙德兆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没抓住。
他有些懊恼,绞尽脑汁地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总感觉自己错漏了什么。
“他的父母就是很普通的农村百姓,两人以前都是鸡鸣村的……”
话头突然一顿,一下想起件重要的事。
他表情一亮,动了动身子正准备侃侃而谈,老板吆喝着上菜,打断了他的话。
孙德兆有些埋怨老板没有眼力价,但面上始终保持着热情笑容,等老板上完菜离开,才有继续开口。
“刘槐爸妈是二婚,刘槐也不是他妈和现在这个丈夫的孩子,而是和前夫的孩子。现在这个爸是后爹。”
席合和高蒙已经提前知道这个信息,汪会会却是第一次听说。
她将青菜一口嗦进嘴里,低叫一声,“啊?那他亲爹呢?”
孙德兆见勾起了汪会会的兴趣,感觉自己找对了方向。
他继续道,“他亲爹早就死了,听说他后妈改嫁的时候,他才七八岁。我还听说,他亲爹是个傻子。”
叮——
勺子不小心碰到碗,发出一声脆响。
席合将手里勺子放下,认真问孙德兆,“你确定?”
孙德兆顿了一下,坚定点头,“这个肯定不会有错。就因为这个,刘槐他爷爷当年才会把刘槐他妈买回家,就是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媳妇。”
“那他亲爹叫什么,爷爷又叫什么?”
孙德兆听席合略带急迫的语气,感觉席合一开始想了解的根本不是刘槐,而是他的爷爷和父亲。
孙德兆想了想,“人很早就死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只听说姓席。一开始刘槐根本不叫刘槐,而叫席槐,是他妈改嫁后才给他改了后爹的姓。”
爷爷叫席向明,父亲叫席康。
这个席合都知道,但还是想亲耳确认一下。
“改什么姓啊,人家本来就姓席,凭什么把姓给人家改了。要改成母亲的姓就算了,改后爹的姓算什么。他妈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