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
郑琰突然起身,要往回走,走廊尽头,姜冕披着斗篷提着盏灯笼来了。
他手上那灯笼的光并不怎么明亮,仅能照亮他身周那一点地方,却跟屋檐上悬挂着的灯笼交相辉映,恰到好处地落在他身上。
姜冕披着斗篷带着兜帽,面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映着他原本就不凡的面容更为柔和。
他从那影影绰绰的光里走来,衣袍随着他的步子轻微摆动着,犹如谪仙。
郑琰当即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灯笼。
“你们在聊什么?”姜冕走回来,放下兜帽,笑道。
“没什么。”徐凤鸣瞥了一眼郑琰:“替你训狗呢。”
姜冕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凤鸣兄,你们别欺负他。”
徐凤鸣:“怎么?心疼啦?”
姜冕但笑不语,赵宁忽然说:“郑琰是个贱人,你不能太给他脸,否则他会蹬鼻子上脸的。”
姜冕难得见赵宁开玩笑,望向赵宁,笑了起来:“赵兄今日心情不错啊。”
赵宁不说话了,姜冕走到案几后坐下,郑琰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给他暖着。
徐凤鸣给他们倒了杯茶,四人安静地坐在廊下听下雪的声音。
徐凤鸣望向院外,忽然感慨道:“又是一年了。”
“是啊,”姜冕说:“又是一年了。”
徐凤鸣突然想起那年他们四人在赵宁暖阁喝酒的场景,时间飞逝,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几年。
那记忆似乎很遥远,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徐凤鸣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记不清楚苏仪的样貌了。
脑子里只隐隐约约,有一点大概的轮廓,却始终想不起来具体的面容。
“这两天我看过各地呈上来的文书,”姜冕说:“今年各地的收成还不错,没有受多大影响。”
徐凤鸣:“内忧外患,现在内忧已平,就剩外患了。”
姜冕一听这话就明白徐凤鸣有想法了:“凤鸣兄和赵兄有想法了吗?”
“我答应过姜兄,尽力帮他收复这破碎的山河。这是他的毕生夙愿,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