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哥，那啥孔雀的，就交给你了。”蒙骜放声大笑，能够让王翦吃瘪，心中是说不出来的痛快。
“王八犊子。”王翦咬牙切齿，最后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嬴政笑着摇摇头，看着两位老将拌嘴，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欣慰。
蒙骜和王翦从他登基那天开始，便一直站在他身边，可以说是一步步陪着嬴政，见证成长起来。
对白起，是敬重。
对李牧、韩非，是尊重。
对蒙骜和王翦，却是家人一般。
“蒙老，就让白胜陪你一起。”嬴政将话题拉回来。
“武安君去了哪里？”蒙骜也回归正题。
嬴政表情一肃，“冥府！”
王翦和蒙骜都是脸色微变。
当今世界，天地不全，残缺的不仅仅是天道，还有幽冥地府。
轮回断绝，死者不入轮回。
也因此，早些时候，秦国新旧交替的时代，妖魔横行，鬼怪无数。
直到如今，天下已定，气运镇压之下，所有邪魔鬼祟都无所遁形，要么成为秦国赦封山神河神地神，庇佑一方?要么，身死道消。
“武安君临行前，告诉我，冥府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呼唤他。”
“力量？”
嬴政点头，“是武安君遗落的力量。”
白起在冥府地狱横行无忌，十殿阎罗都拿他无可奈何，若非后来酆都大帝亲自出手，恐怕冥府地狱早就改姓了。
“酆都大帝你们可曾听过？”嬴政开口询问。
王翦和蒙骜相视一眼，皆是摇头。
在这个时代，酆都大帝的神话传说还不曾诞生。
“应当是和神荼郁垒一个层次的神明吧？”蒙骜皱眉道。
山海经记载，“北方有鬼国，……沧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间东北叫鬼门，万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叫神荼，一叫郁垒，主阅领万鬼。”
如今的时代，更多的传说是来自山海经。
“武安君提到了这个名号。”嬴政轻声开口。
“自称大帝，想来也是了不得的存在。”王翦分析道。
商朝称王。
周朝称天子。
只有更早之前的三皇五帝时代才有“帝”的出现。
直到今时今日，才有新的“帝”诞生。
得兼三皇。
功盖五帝。
各取其一，名曰“皇帝”。
“武安君说，当年他因背负亿万杀孽，被万般怨念侵蚀入体，理智尽失，在冥府之中大开杀戒，屠戮妖鬼万千，冥府明面上的神魔都奈何不了武安君。”
“后来，是这位酆都大帝亲自出手，镇压了武安君，将他镇在刀山地狱亿万载，助武安君平息、炼化、掌控身上的无尽杀机。”
“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武安君从沉眠中苏醒，这片天地变了，天道不全，神明难见，冥府破碎，轮回不再，而武安君自己的记忆也变得残缺了。”
嬴政表情严肃，看着蒙骜，“这件事，事关重大，若非必要，我也不愿意蒙老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