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堂现在想都不想去,想一想就脑仁疼。
他感慨自己前半辈子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没想到人到中年,自己的心血大部分都付诸东流不算数,还差一点让自己都锒铛入狱。
人一旦有了心事,就干不了别的事。
眼看着其他村子的村长,都不紧不慢的带领村民们致富。
白福堂却毫无作为,赵主任找白福堂说了好几次,甚至有一次严厉批评了白福堂。
白福堂回去之后,依旧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一个人的心力一旦散了,想要再聚起来难上加难。
三河村没有果树,也没有大片树木,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三条河,所以才叫三河村。
河里面也没有多少鱼虾,就算平时有一些,也被村民们抓了吃光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这件事情让三河村的村民们也颇有微词。
他们看到其他村都干得热火朝天,只有他们村毫无作为,死气沉沉。
副村长胡根宝和其他几个村干部也提了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
但实行起来都相当困难。
一个个都否决了。
村民们没什么知识文化,能干的活儿,极其有限。
有一天,胡根宝正好在牛头山上,跟林向前抱怨这个事儿。
“向前,你说说看,福堂这是怎么了?以前多有精气神的一个人,怎么最近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吧唧的,说话声音都不大了?每次要传达会议精神,都让我来说,要知道这在以前是他最喜欢的一项工作,每次他能说的眉飞色舞,唾沫四溅,不说满两三个钟头都不带停的。”
“我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没病,可是没病,一个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人,怎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
林向前心想:这老小子刚刚捡回一条老命,又损失了一大笔钱财,就跟丢了半条命差不多,可不就得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吗?
林向前笑了笑说道:
“根宝叔,你也别怪福堂支书,人年纪大了,心气是不比当年,这也是正常的,说不定福堂支书正在用无为而治的方法来治理村子,你看咱们村子最近不是也挺太平,没出啥事儿吗?这样也挺好的。”
胡根宝砸砸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着眉头说道:
“向前,你说他年纪大,可他年纪也不大呀。村子里虽然是挺太平的,现在大家都各过各的日子,也没什么集体了。每个人干活也挺卖力的,毕竟种出来的粮食都归自己。”
“可是公社分下来的任务福堂没有执行,每次去开会都被赵主任批评,这要放在以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现在福堂好像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你爱批评不批评,反正他啥事都不想干,这么一来,吃亏的是村民们。”
“你你看看隔壁大排村,他们那个老村长会编席子,他把这个手艺教给了村里好几十家人家,他们编了席子拿出去卖,很多人就发了财,手上有了很多现钱,他们村的竹席在黄原县都已经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