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他朋友!池昼他伤哪了?人醒了吗?有没有生命危险?什么时候能出来!?”
连珠炮似的关心,眼眶急得通红,反应远超普通朋友的范畴。
“……朋友?”
被护士打量着,稚宁突然想起多年前百口莫辩的误会,“只是朋友,不是女朋友!真的!”
护士的表情看不出信了没,“他家里人没来?父母兄弟在哪?”
池昼哪有父亲兄弟,唯一的家人池母,稚宁还联系不上。
她借口说:“他们在外地,坐高铁要到晚上才能到,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我可以代为转达!”
护士不疑有他,递给稚宁一沓单子,“到一楼收费处缴一下费,病人没伤到要害,外伤需要处理,大概半小时后能出来。”
“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暂时不确定。”
联系不上池昼的母亲,也不清楚他现在的人际关系,稚宁只能在医院守着。
打着点滴,池昼直到下午快两点时还没醒来。
稚宁坐立不安,担心还有其他病症,叫来医生,结果告诉她池昼昏睡是极度疲累所致。
走前,又给池昼加了瓶葡萄糖。
极度疲累,怎么就极度疲累了?
稚宁站在床边,医院空调温度有些低,她轻轻给他掖好被角,心情复杂沉重。
想想当初为了蹭气运,厚着脸皮跟踪池昼,那段时间,池昼就是医院的常客。
怎么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一身伤?
除了极度疲累,医生还告诉她,池昼身体素质很差。
多项指标不正常,各种挫伤、打击伤很多,多年前做过重大手术,有几处骨头还错了位,也是受了伤不注意养护导致的。
破碎,虚弱,伤痕累累……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沦落到去剧组当出不了头的替身,闷热又危险,工钱还少,他的生活到底有多艰难?
稚宁不敢想。
一小时后,池昼人还没醒。
点滴打完,护士进来起针。
稚宁站在旁边,看到池昼右手手腕内侧上有一道齿痕。
浅浅的颜色,但伤疤很深,和周边的肤色格格不入,看得出来当时下嘴的人有多用力,也挺……暧昧的。
池昼的女主出现了?她咬的?
什么样的情形下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池昼这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难道是要养家糊口?
稚宁心里钻出一丝酸涩,但又很快消失。
她不该待在这,她答应了池昼要远离他。
稚宁很想拿池昼的手机联系一下他女朋友什么的,可池昼手机不在身边。
而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翻人手机万一看到什么隐私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