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屹难得提及这件事,暴露自己的欲求,但其实每天端到她面前调养身体的汤药,早已显示出他对与她结合的期待。
稚宁只是假装不知。
薄瑾屹的话,提醒稚宁她活着的时间仅剩下一周。
她和他不会有新婚夜。
见到老首长,确定他们相安无事,婚礼结束那刻,就会是她的死期。
只有这样,才能不与他发生任何肉体上的纠缠。
时间寥寥无几,为了自己能和亲友道别,稚宁决定委屈些自己讨好薄瑾屹。
他身体其实已经没怎么有大碍。
距离她捅他那一刀,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之前消失,就是在养病。
她到底力气不够,刺入的刀子没有真正伤及要害。
而他头上的伤,本就是皮外伤。
薄瑾屹只是单纯的还不想松口,不想她和外面的人联系。
庄园的西北处,有一座人工修建的恒温大棚,里面的草莓在这两天成熟了。
吃过早饭,稚宁来到草莓棚,想亲手做些果酱,送给薄瑾屹,以示诚意交换自由。
这件事稚宁并不想做,有关于他的事,稚宁都没兴趣,但她已经没了继续抗争的力气。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每天都在变差,思绪不清,时间久而久之,可能用不着她自我了断,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为数不多的精气神,都被她用来掩饰自己的病症。
草莓棚有专人照料,长势很好,但由于才刚成熟,适合做果酱的还很少,需要仔细挑选。
稚宁身体很差,体力有限,而采摘草莓,需要不停的蹲起,走来走去,不一会她就觉得头晕乏累。
薄瑾屹是在稚宁采摘了小半筐时过来的。
稚宁正在休息,他给她拿来毛巾和水,主动接替了她的活。
一开始,稚宁并不想他插手,可大概是他太想要一个完美的新婚夜,他不容她在此之前出任何差错。
稚宁只得妥协,“要尽量成熟一些的,青的不要。”
薄瑾屹点头。
薄瑾屹做事一向让人放心,但为了不让他找到机会拒绝她,稚宁稍作休息就重新拎起篮子。
她思忖着取悦他成功的几率,还是蛮大的,还她自由只是件小事,她早已没有还手之力,最近也尽可能表现得乖顺,他囚禁她没有任何意义。
一小时后,稚宁采摘了一筐,加上刚才的,以及薄瑾屹采摘的,差不多够了。
可稚宁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做任何事都让人放心的男人,摘来的草莓,却是青红参半。
厨房里,稚宁看着倒在盆里的青草莓,不明白薄瑾屹的用意。
薄瑾屹一进厨房,就见稚宁在发呆。
他熟练单手环住她的腰,半边身子紧挨着她,“不是说要做果酱,怎么不动?”
稚宁没吭声,他从清水里捻出一颗,送到她唇边,“尝尝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