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剑。”苏辰站起身来,开始缓慢的踱步,口中的言辞却丝毫没有减慢的样子,“就是双刃所打造的兵器。剑之所以是剑,是百兵之祖,就是因为它的全能和尖利。剑乃双刃之物,而东瀛剑客的剑却都是单刃之物,怎么可以算是剑呢?东瀛剑客也自知把自己独有的制式称作太刀。其实你们异乡的剑,都是刀的歪曲称谓罢了。”苏辰完全一副挑衅的语气,神后宗治则是不友善地凝视着他,但没有说什么,保持着聆听的姿态。
“神后先生您可能觉得我武断了,那么我要向您展现一下我的自信了。东瀛的武士刀其实是为削砍兵器所服务的,打造刀剑的东瀛铁匠,使用了一套复杂的熔炼捶打和锻造的工艺。所制的曲形刀身,坚硬异常且脆性不大,锋利的刃部进行了特殊的淬火处理,这一过程中,工匠用被称为使刃土的土料涂敷刀身,炉火加热,当刃体达到所需程度时,迅速除去刀刃附近的敷土层,授入水中淬火,使刃体硬化。东瀛的剑客习惯使用相对软的扁平刀背被用来抵挡攻击。我国的剑更多的是直形的 ,所以缺少东瀛刀剑神奇的威名。”
苏辰讲授着东瀛剑的铸造技艺,语速越来越快,说得也越来越自信,欲扬先抑地利用不满情绪吸引了神后宗治的注意,再渐渐道出东瀛剑的独特优点。秦乐暗自为苏辰叫好,他很明显地发现最后说到“威名”二字时,神后宗治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苏公子是名震天下的铸剑师家族的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很多铸剑的技艺,我方才听你所言,才第一次了解到。既然苏公子都对我国技艺有所赞许,那么你说我们的剑不是真正的剑,这是否不太礼貌呢?”神后想起了方才苏辰的开头,又逐渐转喜为愠。
“掉入苏辰语言的陷阱了啊。在剑这个领域,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狡猾铸剑师的天下。”秦乐暗喜,继续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两人。苏辰果然露出了笑容,方才在叙述时的紧张感一扫而空,立刻一个回身又坐到了神后宗治的身边。
苏辰指着神后的佩剑:“东瀛剑的刃面叫做刃先,之所以可以完成居合这样出招即杀招的剑技,就是因为刃先有一个非常优美的曲线。刃背这里叫做栋,双手持握时,栋的防御效果更好。而护手圆形的地方叫做剑镡,这是两国共有的称呼。”神后宗治被苏辰的术语连发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不自然地鼓成仓鼠的样子,凝神倾听着。
“所以,我说东瀛的剑不是真正的剑,只是因为两国剑的制式有所不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国为剑,你国为刀这是必然的。但是真正论剑的是非,还是要看剑术,剑道,剑客本人的领悟与区别。虽然在制式上,作为铸剑师我必须要说出这让您不悦的话语。但是作为一个剑客,我比谁都认可您所使用的是真正的剑!”苏辰说着说着就握紧了神后的手,双眼炯炯,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神后宗治被他说得晕头转向,又佩服地直点头,完全就是一副甘拜下风的样子。
秦乐正震惊在苏辰对于剑痴说剑所造成的影响时,不知不觉间,其他所有弟子都靠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停下手中的联系的。苏辰一段慷慨激昂的叙述后,周围竟然陆陆续续地响起了掌声,最后变得整齐划一,热烈的掌声为苏辰欢呼着。
“谢谢你啊,苏公子。”神后宗治完全是感动了的样子,秦乐有些尴尬,感觉再让苏辰陈述下去,神后都能哭出来。不过秦乐仔细一想,如果神后和苏辰的位置互换,搞不好苏辰也会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