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那次聚会上,我曾给过还是小女孩的她一些零碎的糖,想不到她竟然记得我的剑和名字。你可千万小心,不要暴露身份。如有需要,我可差人随行保护你。”
秦乐昨夜紧急用信鸽传信,第二天早上收到的回信正是如上内容,这难免让他更加心惊。柳令月到底对自己了解到什么地步,这仍是一个可怕的未知数。他怀着琢磨的小心思,陪苏辰在禹城中行走着。
“虽然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还好月姐姐尚且待我如初。过段时间再向她表示一下歉意吧。倒是你,昨晚月姐姐和你说什么了?”在穿梭不断的人流当中,苏辰回头问到,又刚刚好惊到了正在琢磨柳令月其人的秦乐。
“没……没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看了一下我的剑。”秦乐不敢把真实的情况说明,只能蒙混过去。在苏辰略显怀疑的注视下强装镇定,挤出了自己理所应当的笑脸。
疑心生暗鬼。秦乐心知这个道理,同样柳令月也知道。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秦乐只能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苏辰的眼色里终究还是归了干净透亮。
“嗯嗯那就好。”苏辰拉起他的手腕,在鬼祟的秦乐面前第一次大胆了一些,“此逝近几日还需要封剑不用,不如你我就去禹城着名的折曲坊听听书。之前那位路人大妈和月姐姐不是都说了吗。我想听听我哥在这些故事里是怎么样的。”
“说书故事,不可尽然相信。”秦乐应着苏辰的步伐往禹城最外圈曲折的坊间走去,嘴上却不依不饶。
“这我自然知道,说书先生大都天马行空,喜欢点缀春秋。只是辙城几乎没有这样听书听曲的好地。难得有这么条漂亮的地方。况且夸张的故事里多少存有真实,找那一丝一缕的真实,也能让我更加了解我的哥哥。若不是来了禹城,我怎会得知苏惊鸿实为白影无踪呢。”苏辰的语气清雅淡然,但是字词中蹦出了那几乎难以企及的哀伤。
秦乐继续跟着苏辰穿行着。这说书听曲的坊间不仅曲折蜿蜒,各处的台子,屏风,听书的桌椅都大不相同。沿着整条弯曲的街道行走,宛如置身于巨大的迷宫之中。还有许多手工人和说书先生以及戏班子居住在这些诡异深藏的街道之中,在商业流通繁荣的禹城之中,这些艳丽的舞台班子仿佛躲藏在天下的边角,在被天下第一楼统领的水面边缘投射着虚影。而他们穿上戏服就在水面之下一同生长呼吸,脱下袍子就立于虚影之上,隔着烟火气息在最遥远的地方观察禹城。实实在在地给人一种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