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一路滚下山,一个踉跄摔了个屁股朝天。自己身上紧缚的绳子也在滚落当中磨断了。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各种擦伤,秦乐立马站起来回看过去。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已经完全离开了禹城。柳令月竟然没有把他留在禹城做人质。秦乐揉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走向前看过去,依稀能在远景的地方看到残破的营寨和一些舍弃的炉灶。结合了一下当时在禹城内看到的情况,秦乐顿时明白,原来当年贼王隐匿的山头营地,后来就变成了柳令月囤积私兵,训练军队的场所。
为什么柳令月不杀自己呢?想到这里,秦乐不禁一身寒意袭来。虽为女子,但是她的压迫感却是非同小可的。秦乐想起了被推下山前柳令月低声的耳语,更觉毛骨悚然。柳令月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估计是自己对她尚有利用价值…………
“竟然同时对整个天下宣战。”秦乐咬牙切齿地自语道,“那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得阻止你了。”
秦乐烦躁地踢开了路边的石子,一路走到了附近一条清澈的溪水边,小小的溪水上倒映着秦乐的身形,秦乐俯首靠近去看,惊讶地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黑纹已经消失了。
“现在只要等待事情发酵就可以了。”柳令月满意地领着苏辰进入天下第一楼的内间,吩咐身边的士兵离开。随着她轻轻的摆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辰摘下面具,看向柳令月,再次发出了怒意的质问。苏辰知道现在自己受制于人,为了保护秦乐,他还得忍受更多 但是父母与兄长,还有整个家族的凄厉血污的痕迹,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现着。
柳令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势招呼他坐下。苏辰铁青着脸,和柳令月对坐在了桌旁 柳令月拿出两个小巧的瓷碗,瓷碗的大小只够装下一口的茶水。柳令月不为所动的样子,风雅地摇了摇茶壶,为两个瓷碗斟满了热气腾腾的茶水。
“你的问题好像很多呀。那么我就一个一个回答你吧。我不会像天机会一样收取重金,但是获得利益,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柳令月再次摇了摇自己面前的瓷碗,上面的白烟被晃成了扭曲的形状,最终一点点在空气中消散了。
“我要和你约法三章。我早已给秦乐服下了斫麒麟的解药,我可不想让他死得比蛊虫还要痛快。”
“你?!”
“你要作为护卫,贴身保护我的安全。我在每个城都有眼线,如果我出事了,或者你不服从我,当月我就不会给秦乐所在城池的部下传信,没有收到信件的部下就会吹笛杀死秦乐。”
柳令月轻轻摇头吹散了热气,将这一口茶一饮而尽。
“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南,你不能往北。你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的一切命令。南剑惨案当晚,我留你一命,是因为我早就打算让你为我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