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洞悉父母的小心思,干脆一并解决道:“跑来跑去的很麻烦,同学家里同意我搭伙吃饭,每个月只要带30斤米去就行,这样还能多留10斤米给弟妹吃,以后那五元钱我就不交了。”
姆妈有点欲言又止,停了一会终于道:“汉喆,其实也不必非要搬走,家里挤是挤,但热闹……那五元钱你每个月还是交给我,我帮你存着,以后给你娶媳妇,你现在乱花钱可不行呀……”
钟汉喆一边收东西一边回道:“太吵,没法看书,同学家里通了电对眼睛好些,以后也不必费家里的煤油了。钱的事,如果我赚得到自然会孝敬你,如果赚不到钱我又还没成年,你不还得要养着我,隔辟二梅的两个哥哥二十几了不还在家吃闲饭啊?”
姆妈被怼得哑口无言,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她又确实常抱怨过大儿子看书费煤油,所以此刻更是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弟弟妹妹倒是吵着要跟来看看,铁牛热心道:“哥,我帮你提东西,送你去。”
钟汉喆拿开他伸出的手,说:“不用,影响别人家安宁不太好,以后也不用去找我,有事我会回家的。”
他想了想,给每个弟妹们又发了一角钱说:“以后少去惹事,我现在读书了,不会再去帮你们打架了,学校知道了会开除的。”
钟汉喆又摸了摸正在床边的五弟钏汉水的头说:“以后你们别带他去玩水,特别是河边。野游危险不安全,你们要看着他点。”
弟妹们手中攥着一角钱,虽然觉得大哥行为怪异,倒也不敢吵闹。
继父钟厚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道:“都听你哥的,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干什么?饭喆啊,周末放假了回家吃饭啊,有什么难处要和我说,家里能做到的都会做。”
钟汉喆闷声点点头,装了几件衣物和自己的书籍,再拎了一袋杂粮米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生活了13年的老房子。
姆妈望着儿子义无反顾的背影,不觉捞起围裙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口中喃喃骂道:“真是养儿养成仇啊,儿女都是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