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投向院子靠墙的那株茉莉。只见它如今已经长成了一棵茁壮的植株,粗壮的枝干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花苞。那些花苞紧紧地闭合着,宛如一个个羞涩的少女,躲在翠绿的叶子后面,只露出一点点粉嫩或洁白的颜色。有的花苞已经长得相当粗大,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来。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摇曳,带着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
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深深的自我反思与警惕。她开始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所认为的善良,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竟然成了一种近乎病态的软弱表现。那种对于加害者既心怀恨意又充满同情的复杂情感,就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弦。
回忆起前世的经历,每当钟汉喆对她施暴时,那股强烈的恨意会瞬间涌上心头。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他卑微地祈求原谅的那一刻,所有的恨意竟会如同烟雾一般消散无踪。而她呢?在现实生活中一次又一次地选择妥协和退让,仿佛已经习惯了被对方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
更为可怕的是,怀安对于自身这种病态的心理状态竟然毫无察觉。即便到了今世,她依然时不时地陷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怪圈之中。有时候,她能够清楚地认识到应该坚决反抗那些不公与伤害,但更多的时候,却又不由自主地重蹈覆辙,再次成为那个软弱可欺的人。
顾景兴的话像当头棒喝让她清醒了不少,是的,伤害你的人不值得你去原谅,至少应当避而远之不再有交集……
翌日,穆英红让班上同学传了个纸条给施怀安,上面潦草的写着:已妥,请安心——红
施怀安看的直发愣,这就是说她已处理好,让我别管,也不具体透露原由……怀安心想,这个穆英红肯定是拿了吴雨桐的钱,又对吴雨桐承诺了不会对外讲了吧?
怀安挠了挠头皮,正在沉思,蔺少伊伸过头来说:“看什么呢?”
怀安赶紧把纸条收了起来,笑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