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四面环海的岛上,有一隐秘的庄园,寂静如死灰般笼罩着房间。季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紧皱,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伤口虽已被包扎,但那隐隐透出的血迹仍昭示着他所遭受的重创。他时而陷入昏迷,时而在疼痛中昏昏欲睡,意识如飘摇在风雨中的残烛。
坐在一旁的少年,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辰,没有一丝温度。他手中紧握着海城湾和青峰山的转让合同,那纸张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命运无常的叹息。
少年心中暗自思忖,手中的合同仿佛有千斤重,每一页都承载着家族的恩怨与他个人的情仇。
他望着季辰,脑海里不断闪过曾经的许多画面。
季辰在半梦半醒间,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少年看到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医生正在仔细地检查季辰的各项指标,房间里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的嗡嗡声和医生偶尔的低声交流。医生额头满是汗珠,眼神专注而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检查完毕后,医生缓缓走向少年,恭敬地说道:“少爷,他的伤势极为严重。肋骨多处骨折,其中有几根已经刺伤了肺部,造成了内出血。头部也受到了重击,颅内有淤血,虽然暂时稳定住了,但情况依旧危急。失血过多导致他身体极度虚弱,各项器官功能都在勉强维持。如果接下来的几天不能有效控制感染并且促进伤口愈合,恐怕……”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少年的薄唇微微颤动,从牙缝中挤出那如冰刀般锋利的两个字:“出去!”,声音冷得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成霜。
在那座奢华却透着死寂的庄园里,昏暗的灯光在雕花的天花板上摇曳,季辰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从破碎的肋骨间艰难地挤出。
少年缓缓走近床边,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破碎的心尖之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想要触碰季辰却又在半空停住,那一瞬间,他本以为看到季辰如此狼狈,心中会涌起复仇的快意,可当那痛苦的低吟声传入耳中,他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意蔓延至全身。
“吩咐他们,无论多么贵的药,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我要他活!”少年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身走出房间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声音虽依然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