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那片静谧的富人区,苏瑾身姿婀娜地立在一座欧式别墅宽敞明亮的开放式厨房里,头顶的水晶吊灯洒下细碎光芒,映照在锃亮的厨具和光洁的大理石台面上。她身着一袭简约的真丝睡袍,腰间松松系着同色系腰带,墨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为她添了几分韵味。
炉灶上的平底锅已烧热,她轻轻磕开鸡蛋,“刺啦”一声,蛋液在锅底瞬间凝固,边缘泛起金黄的褶皱,她熟练地撒上些许盐巴、胡椒,用铲子随意翻动,动作轻盈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时不时瞥向坐在昏暗客厅一角的林辉。
林辉全然没了往昔在职场上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发丝凌乱,胡茬丛生,衬衫领口敞开,松垮地耷拉着,衣角褶皱不堪。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别墅奢华却清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手机突兀响起,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看到屏幕上“阿风”二字,忙不迭接起,声音因焦急而拔高:“阿风,快说,事儿办得咋样了?”听筒里传来阿风那略显粗粝、带着街头市井气的嗓音,背景音里是嘈杂的海浪拍岸声与远处船只汽笛声,“林哥,情况不太妙,这边盯得紧,之前说好的船,船老大临时变卦,怕担风险,不敢拉咱了。不过我又找了几条路子,有个走私的小团伙,他们肯帮忙,但是要价翻了一番,得这个数。”说着,阿风报出一个天文数字,林辉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额头青筋暴跳。
“这帮吸血鬼!”他怒骂一声,狠狠捶了下身旁的欧式雕花立柱,手背青筋凸起,“可眼下也没别的招了,阿风,你确定他们靠谱?别到时候拿了钱,把我扔半道喂鱼。”阿风赶忙回道:“林哥,放心,我拿命担保,他们虽说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但在道上信誉还行,之前也送过几拨人出去,都挺顺利。就是这偷渡,得趁夜色,还得绕过海上巡逻队,路线弯弯绕绕,像走钢丝呐。”
林辉咬着牙,眼睛眯起,透露出狠厉与决绝,“行,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我送出这鬼地方,到了海外,我有的是法子东山再起。你抓紧安排,越快越好,我在这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那些官司、仇家,都像恶狼盯着我呢。”说罢,他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抬眼望向窗外修剪精致的花园,繁花似锦此刻却入不了眼,他满脑子恨意“都怪腾阳那个混蛋!”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捣鬼,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被撤了职,还被官司缠身,搅的我永无宁日!”
苏瑶吓得一哆嗦,手中正欲收拾的碗筷差点掉落,她嗫嚅着:“林辉,别冲动,咱想想办法。”林辉突然抬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道:“你,现在就给腾阳打电话,就说你出事了,急需他帮忙,把他骗过来。让他拿一笔钱把咱们都送出去!我就能喘口气,咱们一家三口和孩子就能好好生活了!凭我的能力东山再起易如反掌!”苏瑶面露难色,犹豫再三,在林辉恳求目光下,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不止的心,可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拨通腾阳电话时,仍是止不住地颤抖。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半晌才挤出一丝带着哭腔、颤巍巍的声音:“腾阳,是我,苏瑶……”为了让这伪装更逼真,她刻意抽噎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无助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