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酒痛心疾首地向着来者哭嚎了几声:“裴先生——你既然知道是谁要找我,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好歹有个准备啊……”
裴照衣依旧是洒脱闲适的打扮,微笑着打量了一下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
“有区别吗?反正说不说,你都是要挨打的。”他慢悠悠地说。
君子酒哽了一下,哭的更伤心了。
秦风霆的目光扫过裴照衣,转头又看向君子酒,口吻变得柔和了几分:“既然作此承诺,你就莫要让我失望了。”
“时间不早了,你便快些去吧。”裴照衣温声道。
君子酒收起了先前那副作态,认真地行礼告辞。不过走到门口,她又倒退了几步。
“呃,我不太记得清来时的路了。”她问,“该怎么回到比斗场地那边来着?”
“剑花坞到处都有武林盟的人在巡逻,你出去谦虚请教就是。”裴照衣平和地说。
等到她离开,两人才一前一后,往湖边的长廊上走去。
这长廊雕梁画栋,旁边的湖水荡出粼粼波光,光线折射,映照柱上梁间,跳跃在他们头顶上。
“怎么样?意外吗?这孩子居然会是这种性格。”裴照衣问道。
“比我想的活泼。”秦风霆沉吟许久。
“呵呵。其实萧晚私底下也不是一直端着架子的,只是在你面前,还要摆出长辈的模样。”裴照衣觉得她说得挺中肯,“毕竟是年轻人嘛,你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没这么跳脱,但是性子可要狂傲许多。”
“您不拦着我吗?”秦风霆问。
“什么?”裴照衣微微侧过脸去看她。
“他们都说,萧先生自创的功法太‘独’了,常人难以理解。那个年轻人既然能够习得,说明她的天资条件肯定有和先生相似之处。”秦风霆思忖道。
如果君子酒还在这里,听见这句话,肯定想要大喊“不是啊!都是系统给我开的后门!”
“明明您要更早发现她,但并没有刻意地准备培养她,而是任她自由成长。”秦风霆不紧不慢地说,“我以为,我今天对她这般严厉苛刻,要求她必须有所进益,您一定有什么话想劝我。”
“哎……”裴照衣叹了口气,“我能劝你什么呢?劝了,你就会听吗?”
“你长大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小姑娘。你有自己的见解,并且有实现自己想法的能力。”他微微摇头,感慨道。
“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呢?我现在甚至都打不过你了。就算是萧晚,也是年过四十以后才成就的宗师,可是你现在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