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本来就没有睡着，听到声响，轻声唤道：“黎厌？”
黎厌听到丁媛的声音，心里一慌，犹豫半天，才从嗓子眼挤出一声：“嗯。”
丁媛赶忙下床，打开门。黎厌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行为，他太害怕会被丁媛讨厌了。
丁媛温柔地问：“是不是睡不着？”
黎厌睫毛颤动了下，随后点了点头。
丁媛又问：“那……要不要一起聊聊天？”
黎厌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他不想和丁媛分享不开心的事，他知道丁媛这些年自己也过得很辛苦，不想再让她为自己操心。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没事，你早点睡。”
丁媛不好继续勉强，关上了门。
黎厌听着屋里没了动静，又在房门前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门“咔哒”一声又开了，丁媛低头看着坐在门口的黎厌，无奈地说：“你呀。”
她蹲下身子，和黎厌平视，认真地说：“我还不至于脆弱到听别人发两句牢骚，自己就要陷入负面情绪了。”
黎厌看着丁媛，眼眶有点发酸。他伸手想抱抱丁媛，可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气息不稳地回应：“我只是不想，让你烦恼……”
他接着说：“你总是那么好……It seems that there are even fewer things I can do for you。（显得我能为你做的事情更少了）”
丁媛也在门口坐下，笑着看向黎厌，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其实……黎厌，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黎厌自嘲地苦笑一声。
温柔？
自己杀过那么多人，“温柔”这词跟自己压根不沾边。
但面对丁媛，他没反驳，只是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