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栽树呢。”
“不是开春了才种吗?”李春梅想起每年的植树节,她们都会去种树。
“现在也可以种。”张育芳笑笑。
“那不把树冻死了。”宝来一脸疑惑。
“不会的,种上就冬灌,树就不会死,来年就可以发芽。”
宝来跟冬梅一顿“啧啧啧”声。
这大冬天的能把人冻死,这小树竟然不怕冻,这不免让人唏嘘,无法不感慨树木生命力的顽强。
“都是爸爸他们在挖吗?”李春梅没事找事的又问起来。
“你爸他们这些职工也挖,也会雇人来干。”
“哦,这样啊。”李春梅恍然大悟。
她不由想起了赵勇亮开学来报到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的那一张张几分一毛的学费。
敢情他是趁着礼拜天休息,又跑来打工了。
不自觉中,李春梅对他突生敬佩。
但转念一想到这个人平时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她这心里又不得劲起来。
老师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非得安排他坐在自己后面。
幸好是在后面,要是安排成同桌,她都不知道这窒息的日子怎么熬过去。
还说让自己多帮助他把语文提上去,可是,她怎么总觉得这家伙好像是故意的,明明什么都懂,可人家就装作不懂。
一副百无聊赖,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你,让你突生一种杞人忧天,自作自受的感觉。
李春梅领教过几次后,就干脆不再主动找他补习语文,尤其作文。
不知怎么搞得,她特怕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大而深邃,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神秘莫测的令人好奇,又让她有点害怕。
她不知道别人什么感觉,反正这家伙每次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
而她呢,每次迎接他的目光,这小心脏啊,就莫名的会敲起小鼓。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虽然害怕,但好像也有些期盼。
为了让自己的情绪不再受他波动,她干脆不再理会他。
你惜字如金,行,那我就沉默是金。
你清高,我比你还高清。
教师节到了,学校组织了各种文娱活动。
也是这次节日,让李春梅对这高冷的赵勇亮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比如他上台表演唱歌,这一开口,这浓郁的磁性声音,简直太好听了,听的李春梅的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看不出这平时对她说话瓮声瓮气的,跟没吃饱饭似的,这唱起歌来,中气挺足,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歌声完毕,礼貌谢场,李春梅竟然在底下,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起哄:“赵勇亮,再来个,赵勇亮,再来个。”
那激动的跳起来的架势,还真有种他们早就冰释前嫌的感觉。
赵勇亮满脸微笑地扫视了下全场,在跟她李春梅目光相遇时,他立马收敛了表情。
李春梅有些尴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嘴巴还丢人的张着。
她讪讪地朝台上白一眼,立马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