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得兴致了了。
张奶妈轻戳卯卯眉心:“主母说的话!你可有一刻掂量在心!如今这外头不对劲!非要往外面跑!看!小哥儿为了寻你!都被那脏东西掉进池塘里了!你当真不长心眼啊!”
卯卯不解,梗着脖子:“主母,卯卯什么都知道,这才特意请了个小神仙进来,她定能治好哥哥的病!”
张奶妈作势要掌掴:“卯卯!还敢乱说!”
“奶妈,停手。你一下人,怎敢调教主子?可还知道什么章法?”主母话虽如此,却只是慵懒交叠两腿,再拾掇鬓发,“卯卯,你说的小神仙呢?我为何不曾撞见?”
一名大院女子,却有后宫娘娘的气派。小游园经她一衬,生生成了御花园,当真讶异。
张奶妈卑躬屈膝,那一掌掴手,折返去自个儿脸上:“……奴婢失言了。”
主母应是司空见惯:“嗯,有劳奶妈了,打两下便收手罢,过会儿还需您回屋看看年儿呢。”
谁知,张奶妈却打得更用力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主母拿帕子掩面,复而幽叹:“张奶妈,您这是何意?唉,我向来明事理,奶妈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推脱了,年儿还在屋里酣睡呢,便劳烦您移步别院罢?”
张奶妈两颊肿胀,呜呜咽咽,始终说不出话。两名家丁各自挟持她的一边臂膀,跌跌撞撞带去“别院”。偌大个府邸,又静得只能听她杯起杯落的清灵声。
主母却捧茶不饮:“卯卯,主母这回替你还账了,你可还欢欣?”
卯卯小脸紧巴:“不欢欣,卯卯更不明白,张奶妈为何要往自个儿脸上扇巴掌。”
主母笑笑:“待卯卯长大成人,便什么都懂了。张奶妈如今还有些时候呢,你可要替她去看看年儿?”
卯卯张望:“可那小神仙……”
主母做噤声状,两眼一闭:“卯卯,莫要让主母为难。”
卯卯苦恼:“……是。”
稚子之言,不比穿林风。
几多欢快,却因无人驻足去听,而白白废弃。
卯卯硬着头皮回了屋内,临到门前,又拼命给望枯使眼神,再特意留了一条窄缝,只待望枯找准时机,跨过门槛。
望枯也如实照做了。
卯卯捧脸大笑:“姐姐果真机灵!”
望枯:“嘘,低声些,你哥睡下了,不怕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