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鸟端起酒杯,盯着酒液,眉头紧锁,沉声说道:“雷寨主,让我们截杀官军,无论内情如何,外人只会认定我们谋反。到时,朝廷翻脸无情,三寨必成覆巢之下无完卵。”
雷天魁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声音缓缓压低,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机:“宋寨主,您我都是明白人。朝廷需要的,是一个结果,而不是过程。我们不做,便有人替代我们。若那时,这些人踩着我们的尸骨立功,你们可还能坐在这里饮酒作乐?”
萧逸风侍立一旁,目光冷静地注视着场上的局势。他看得出来,雷天魁的言辞虽凶,但隐隐流露出急于掌控的焦躁。
“雷天魁果然在引诱他们入局。”他心中暗道,“若再任由他继续,三人难保不会被他说服。一旦他们联合,那么大军估计真的很难通过双龙峡。必须想办法让他们翻脸。”
就在这时,萧逸风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锋芒:“雷寨主所言虽有道理,但有一点似乎未能解释清楚——您口中的‘内患’,为何恰巧经过双龙峡?这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
黑须狼一愣,猛地拍案而起,瞪着雷天魁:“对啊!好端端的大军干嘛跑到咱们这儿来?这地方偏僻得连狗都不想来,他们还专挑这儿过?”
花面狐眯起眼睛,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官爷此言甚妙。雷寨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没告诉我们?或者说,这场行动的真正受益者是您,而我们,只是被当成了刀使?”
大殿中的烛火微微晃动,蜡泪顺着烛台缓缓滑落,映在铺满地图的桌面上。
墙角处的弓箭手一动不动,眼中泛着冷光,手指却始终轻扣在弓弦上,仿佛只待一个信号,便会将利箭射出。
雷天魁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住萧逸风,冷冽的寒意自周身扩散开来。
空气似乎因他这一眼而变得更加稠密压抑。
“这位官爷?”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中透着危险,“您是说,我在借刀杀人?”
萧逸风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但字字如针:“雷寨主,我不过是提醒几位寨主小心提防。毕竟,入局容易,脱身难。今日这场局,若成,功劳尽归您;若败,只怕三位寨主连埋骨之地都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