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白昼总是短暂,飞鸟归巢,沈姚抬头望着,直到黑猫的一声叫唤将他的思绪拉回,不远处张居正款款走来,“您的书信……”
沈姚一手接过,并未拆开。
“今年可要早些回去?”张居正试探性问道,除了头几年,后来沈姚每到年末都必回咸阳。
“洲际铁路不是修好了吗?就算晚些日子也能准时到,无事您也早些休息……”
沈姚抱着猫消失在夜色中,来到专属的院子,摇椅边炉火烧得正旺。
信纸露出一角,饶是现在不流行写信,两人还一直保留着旧习。
沈姚刚打算坐下细看,却是一顿,余光一瞥,赫然发现扶苏与张居正一前一后,立在不远处,二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一道光闪过,黑猫失重,摔在摇椅上,一脸茫然无措,爬起来的它四处寻找主人的身影,鼻子猛嗅,脚踩在空白的信纸上,沙沙作响。
……
车轮碾过石板,微微晃动,耳边人声鼎沸,沈姚一时还不能适应场景的突然转变。
过了很久才看向身边的始作俑者,无奈道,“阿政,不是说好不干预吗?”
“我只是为你节省时间,免去舟车劳顿的辛苦,除非……阿姚今年又不打算回来……”
这暗戳戳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沈姚真是怕了嬴政翻旧账,头几年,那边乱糟糟的,他不能回去,便写了好几封信,言辞极尽恳切。
结果就是正处理政务的他,突感心脏位置异动,然后……就和嬴政面对面了……
室内的动静引起看守的注意,以至于担心皇帝的安危,没经允许便闯了进来,关心的话还未脱口,就被嬴政无情地骂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看守跟见了鬼似的,瞪着俩大眼珠子,又抬头看了看宫殿的匾额……
直到沈姚走远都没敢上前问候……
……
“怎么会?那边的人整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我……”沈姚正想说自己呆够了,转念又觉得这不正中下怀了?便转移了话题,“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