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雀急得不行,“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少爷胳膊伤着了不能动,你看看以后还能动吗?”
大夫叫她这一声喊也弄得焦急起来,,对着燕叙的胳膊又摸又捏,直捏得燕叙冷汗直冒,错位只是没断,又不是不疼。
稚雀更急了,“大夫,你能不能轻点啊?”
“就一个筋骨错位,能有多大事?”
老大夫多看了稚雀一眼,倏然拉直燕叙的胳膊,再往里一怼,‘咔嚓’一声,接上了:“十文。”
燕叙有点尴尬,掏了十文钱给出去,有点怨这个大夫,怎么接那么快?
他连眼色都来不及使。
“咳……”燕叙恢复往日沉着的模样,耳尖却通红,不敢看稚雀的神情。
这丫头应该也意识到他在骗她了吧?
“少爷……”
稚雀轻唤一声,燕叙更加心虚,猛地起身,却瞧见稚雀眼底蓄泪,“是不是伤了好久,奴婢看到你跟圣上过来的时候脸就白了,是怎么伤着的,只是一个错位都那么疼,那以前那些伤……少爷你是怎么忍的?”
说罢,那眼底蓄着的泪掉了下来,明净澄澈的眼眸没有被欺骗的不悦,只有满满当当的心疼。
实打实的。
不像他这个骗子。
燕叙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唾弃和委屈又搅在一起爬上来。
明明接好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疼了,此刻却疼得厉害。
他想伸手抱抱稚雀,又觉得唐突,只好擦着稚雀的眼泪,浅笑,“没事,不疼了,稚雀。”
“唔……”稚雀努力收着情绪,未料眼泪越擦越多,稚雀不敢说话,怕自己哭起来惹人笑话。
心里思绪却翻了天。
【明明就很痛,没伺候小姐前,我在厨房做事,一点烫伤都会疼上好久,那时候我就会很想爹娘,可是为什么少爷明明爹娘都在身边,还要这么忍,夫人老爷一定委屈过少爷,少爷才会这样……】
【那跟没有有什么区别?】
稚雀低下头,将一切情绪咽进嗓眼,时不时溢出两声哭音。
燕叙慌了神,他只是……
拉着人上了车,见稚雀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便道:“稚雀,这件案子我需要你。”
“嗯?”稚雀擦着眼泪抬起头。
燕叙松口气,掏出帕子擦着稚雀脸上的泪痕,努力找着理由,“嗯……我胳膊伤了,你看锦衣卫里都是一些男人,他们不懂得照顾人,你扮成小厮跟在我身边吧,别哭了。”
“啊,好。”
稚雀回神,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