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去车里等太平间的车来,也暖和暖和,我留在这儿陪她们。”
张伟峰在用相机拍照,绕着尸体转。
程长婧通常会拒绝,但她手脚被冻得生疼。
她和崔德霖走回去时,她的思绪飞速运转。
鉴于尸体的冰冻状态,程长婧理解为什么陈局长要通知她了。
只是随着她家人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新闻中,程长婧怀疑陈光是不是故意把她叫回来。
她已经将近十几年没有踏进燕市了,尽管这个地方很舒适平和,但这个地方却让她感到窒息。
既然她确定不是胡珂干的,她大可以把调查权交还给当地警方,程长婧就可以回洛市,把燕市和大河镇留在过去,它本就该在那里。
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忘记那两个女孩惨死在雪地里的画面。
“什么鬼,”崔德霖发出疑问,“肯定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
程长婧任由着风雪遮住她的眼睛,一辆小面包车停在了程长婧的吉普车前面。
开车的女人看着冷藏车沿着车道缓缓驶来,停在了崔德霖的警车后面,她在手机上打了些什么,然后对着后视镜检查自己的妆容。
“是舒宛,”崔德霖解释说,“她……”
“我知道她是谁。”
舒宛的上一部真实犯罪纪录片帮助了一名死囚获得了新的判决。
2002年,钟大雷被判残忍杀害他68岁的丈母娘。他的小侄女作证说,她躲在衣柜里,确信是她叔叔犯了谋杀罪,但后来她撤回了证词。
就在去年,DNA证据最终为钟大雷洗清了罪名。
舒宛从面包车上跳下来,把一顶帽子拉到她烫的大波浪的头发上,她扫视了一下现场,然后拉上外套的拉链,自顾自的大步穿过雪地,好像她有权闯入犯罪现场一样。
舒宛没有选择大牌雪地靴和修身的大衣外套,而是选择了肥大的雪裤和一件破旧的派克服。
舒宛通常不会穿得这么实用,程长婧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地融入当地人,墨镜遮住了她精明的眼睛,但程长婧仍然感受到了来自这位电影制作人的审视。
“我的人会处理她的。”
崔德霖向两个脸颊冻得通红的辅警示意,他们的任务是在严寒中站岗,确保现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