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离开没多远,程长婧突然变道穿过两条车道,转向一个出口匝道。
张伟峰很惊讶。
“我们要去哪儿?”他问道。
“河湾村。”程长婧说。
张伟峰从副驾驶座上盯着她,等着她进一步解释。
“文晓云的丈夫还住在那儿,”她说,“他叫石青,对吧?石青。他是不是开了个加油站之类的店?”
“其实,那是一家汽车维修配件店。”张伟峰说。
程长婧点点头,说:“我们要去拜访他一下。”
张伟峰不解地耸了耸肩。
“好吧,但我不确定为什么要去,”他说,“当地警方当时对他就他妻子的谋杀案进行了相当彻底的询问。他们没得到任何线索。”
程长婧有一阵子没说话,她早就知道这些情况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有待发现的情况。在河湾村肯定还有些没处理完的事儿,从这里开车过去没多远就是那儿了。她就是得弄清楚是什么情况——要是她能做到的话。但她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生疏了,伟峰,”程长婧边开车边嘟囔着,“有一阵子,我真的认定石青就是凶手。我一开始就该更明白些的。我的直觉不行了。”
“别对自己太苛刻了,”张伟峰回应道,“他似乎符合你描述的特征。”
程长婧暗自懊恼地哼了一声,说:“是啊,但是我的侧写错了。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不会那样摆弄洋娃娃,甚至不会在公共场所摆弄。”
“为什么不会呢?”张伟峰问道。
程长婧想了一会儿。
“因为他把洋娃娃看得太重了,”她说,“洋娃娃对他来说有着非常深刻的意义,这关乎个人情感。我觉得像汪海洲那样摆弄洋娃娃的小把戏会冒犯到他,他会觉得那很粗俗,洋娃娃对他来说不是玩具,它们……我也说不清楚,我还没能完全想明白。”
“我了解你的思维方式,”张伟峰说,“不管是什么情况,你最终都会想明白的。”
程长婧沉默了,在脑海中回放着过去几天发生的一些事,这反倒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了。
“我在其他事情上也弄错了,”她对张伟峰说,“我原以为凶手的目标是母亲们,我当时很确定,但文晓云并不是母亲,我怎么会弄错这一点呢?”
“你很快就会找回状态的。”张伟峰说。
他们来到了河湾村里面,这是一个看上去破败的小村子,想必已经存在了好几代人了。不过附近的农田都被那些想占地且仍要往返市区从事有权势工作的富裕家庭买下了。这个小村庄日渐衰落,人们开车经过时很可能都不会注意到它。
石青的汽车维修及配件商店很显眼,让人不可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