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都怪我,我一想到自己干的傻事,就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我怕你难过,就提前回来陪你了。”
眼泪哭到像是抽干了枯涸的深井里最后一滴水,伽华才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出宋天朗环绕在她身上的手臂。
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被宋天朗尽收眼底,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又要伸出手去抚摸伽华泛着浓浓红晕的面庞,却被她重重挡了下来。
伽华接连退后两步,两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伽华才不需要抬头,冷眼瞥向宋天朗,眼底的愤懑、不甘、委屈、后悔让他不知所措。
“伽华,你别生我气了,我自己已经懊悔过千万次。”宋天朗不知真相,只是尽力安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特意给你带了礼物。”
他转头去拿刚刚被放在入门柜子上的酒红色丝绒方盒,走回伽华面前打开,璀璨的耳环在盒子打开的那一刻亮出耀眼光芒。
伽华没有笑,她笑不出来。
宋天朗没有收到预期的反应,心里更加慌乱。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过火了,以伽华的性情,想必再贵重的礼物无法收买她。
“伽华,这款耳环的设计师是为了纪念同她妻子的结婚纪念日,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天朗仍然举着盒子,看伽华脸庞如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楚楚动人的神情愈发看得他心生怜悯。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伽华也懒得去擦。
她漠然地看着宋天朗兴奋介绍礼物的兴奋样子,还有那句突如其来的求婚,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越发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另一个女人,就有享用不尽的名贵礼物,还有取之不尽的爱。
怕自己变成歇斯底里的悲情女人,伽华黯然走进卧室,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宋天朗仍旧心急,快步追上去,挨着伽华躺下,从背后搂住她。
“伽华,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对你冷漠,不该对你冷暴力。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他语气带着祈求,双唇轻轻印在伽华额头一侧。
伽华再度低声啜泣的声音再一次搅动起宋天朗的心绪,“乖,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她想开口,可是不知从何说起,每一件想要开口的事实,都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难道说他第一次见她,是因为她像自己的亡妻才爱上她?
说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里,然后暗地里再同另一个女人比较一番?
说自己曾经是第三者,自私的占有害得别人失去半条腿?
她心里愈发觉得可笑,笑他们命中注定般的一见钟情原来是他一个人深情的独角戏。
她原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赢得的一切,却不知道是别人偶尔兴起给的施舍。
伽华哑然一笑,愤而转头,双眸死死盯着宋天朗,蓄在眸底的那团烈火誓要把他焚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