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朗上前捡起他们丢在地上的赃物口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取回自己的几百块钱,便默不作声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车厢里面的人也是久久不能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不过还是一窝蜂上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与刚才的喧闹声想比,此刻的嬉闹已经变了味,所有人都揣着一股难以理解令人窒息的异样眼光,似有意似无意的往这边瞥,车厢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继续行驶,司机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虽然这辆车破旧老化,看着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巨人,但最基础的医疗包应急袋还是有的,而且也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潮湿发霉,对付用一下坚持到站点还是戳戳有余的。
司机也忍着疼痛,继续开着车,仍旧行驶在漆黑的乡间小路上,车上安静无声,车外寂静无比,只有远方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和不知名动物的嚎叫传来。昏暗的车厢灯卖力的工作着,寿命的极限也让它尽显荒凉,路过的路灯也并不能让阴暗的车厢尽显光明,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场劫掠惨剧,众人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和善了,就连司机也不时的从后视镜中去看李乾朗。一个比盗匪强贼更加厉害的人,是不是会还带更大的威胁呢,兵祸连绵、战火纷飞的时期,所有人都在心中埋藏着一股恶意,藏匿于和善的外表之下,伪装在信任之中。
李乾朗把帽子和绶带递给了斐广,后者虽然目不见物,但也能猜到那是他的帽子,他接过戴在自己头上,侧着耳朵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
李乾朗没有回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一抹朝阳从东方爬出地平线,原本黑暗弥漫的夜幕闪现出一丝光亮,随即从昏暗变得光明一片,刺目的白光影射大地,将这列客车从黑暗的深渊中捞出,正如同李乾朗将众人从危险的境地救起,只不过太阳被誉为刺破黑夜的利箭,带来光明的神只;而他却被人们以怀疑的目光孤立,仿佛另一个存在威胁的可怖之人。
车辆行驶出乡路,进入大道,路上来往的客车渐渐的多了,偶尔也会有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驶过,车上压抑的气氛也渐渐消失,众人又回归那种有说有笑的氛围中去,司机开口给乘客通知。
“磐尣快到了,要下车的准备了。”
听到司机这么说,所有人都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整个车厢又被嘈杂声充满,李乾朗静静的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经历了危险的一晚,不好好休息一下是不行了。
又是一小时的路程他被司机摇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四顾之下,发现车已经到站了,车上的人已经都下去了,司机捂着头把他摇醒。
“同志,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