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木讷地开着车。
这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小辣椒突然开口道：“阿一，去你家。”
程一顿时一愣，满脸惊讶地转头看向小辣椒。
小辣椒正直直地盯着前方，胸脯随着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微微起伏，嘴唇也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程一通过意念操纵着驾驶系统，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驶过一条长长的街道，朝着屯门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小辣椒又突然出声了：“阿一，刚才是我第一次开枪杀人。”
程一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眼睛因惊讶而瞪得老大。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在枪战中表现得如此老练的小辣椒，居然是第一次开枪杀人。
小辣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我的教官在警校训练的时候告诉我们的。当时说那些话，最重要的不是说给你听，而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就在刚才开枪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失禁了。看着我开枪之后，那两个劫匪就那样直直地倒了下去，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太可怕了。
以前我听说，有人开枪之后会难受得哇哇大吐，像条狼狈的狗一样。可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当时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后背一下子就被冷汗湿透了，心跳得特别快，就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一样。”
小辣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着，和平日里的形象判若两人，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急需倾诉的孩子。
忽然之间，小辣椒像是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不再说话。
紧接着，一阵压抑的吭哧吭哧声传来，那是她在努力克制却又无法抑制的抽泣声。
随着情绪的决堤，抽泣声越来越大，最后，她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里充满了恐惧、紧张和后怕。
程一急忙把车停在路边，他心疼地伸出手，握住小辣椒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可没想到，小辣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扯住他的手，紧接着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打湿了程一的衣服，那颤抖的身躯传递出她此刻内心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