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水欢这样说笑着,但项骜心里其实一点都没敢放松警惕,从这天开始,他进入了十六年来的人生中最高战备状态,那是一种时刻准备玩儿命的状态。
同时对身边重要的人也看的非常紧,父母也好,兄弟也好,还是心爱的姑娘,均在此列。
连睡觉时恨不得都要睁一只眼。
如此绷紧每一根神经,就为应对王世建的手段,因为他知道能做到这种级别的大富豪,必定是铁石心肠、心黑手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辈,因此绝不会随便放两句狠话而按兵不动的。
可日子平平安安的过了足足五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每每有闲暇时想及这个,心说难道是这家伙想先晾我一阵,等我放松警惕了再下手?还是要以逸待劳,消耗到我绷不住了发动袭击?
不过这个数日来也没琢磨出个确切定论的问题,在事发后的第十一天迎来了答案。
待到第六,校门口又有车子在等,不是上次王家的那辆,但看着更眼熟,多看了两眼认出来了,“大爹”军师的专车。
看到自己往这边看,后者在司机的开门下迎了过来,并道:
“又见面了,你那女同学怎么回家我有安排,放心即可,现在跟我来吧。”
“先生,您要带我去哪儿?”
“把你这段时间林林总总的所有事做个了结。”
对于这人,项骜打心底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考虑了一下便回头给水欢说了两句,她拉住他的衣角,悄声道:
“不管怎样,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一定会的。”
随后果然有两个一看就带着身手的男人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一路看着小姑娘回去。
这边,车门一关,司机打转向上了主路飞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抵达的目的地叫“天上仙”,是常石本地最有名的一家茶楼,里面的戏曲非常地道,引得不少老戏迷喜欢在此流连。
而“大爹”正是一名资深的戏曲爱好者。
项骜以前听说过这地方,但从没来过;头一次踏足便感到浓郁到扑面而来的传统艺术气息,那种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过的咿咿呀呀唱戏声和台下看官的叫好声,现在全变成了真实的画面,让人有种时光倒流回民国时期的感觉。
一番楼内的走马观花,最终落脚的地方在三楼雅座,那是整个园子最好的一间房。
屋内,一张桌子两边,坐着两个当家人,靠左的正是“大爹”,靠右的则是王世建。
军师一进门先凑到前者跟前,道:
“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随后这个看着约莫五十四五岁,穿着长衫马褂端着烟袋锅的男人慢慢转回身,上上下下打量了项骜一番,接着用力嘬了一口象牙烟嘴,道:
“不错,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就这股劲儿,比我想的还要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