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兴首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忧虑:“陛下,当前我军与魏军已形成对峙之势,双方实力相当,难分伯仲。然而,我国的后勤补给远不及魏国雄厚,长此以往,恐难以为继。因此,臣建议向魏国提出和平停战的意向,双方军队各自撤回本土,休养生息。若日后局势有变,再行出兵北伐,此为上策。”言罢,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孙休,期待得到君主的认可。
张布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反驳道:“丞相此言差矣!昔日你力主北伐,如今却要士兵无功而返,岂不是徒耗国力,更有资敌之嫌?我军虽与魏军势均力敌,但蜀军在魏国境内屡有战功,这说明吴蜀两国联合攻魏,扩大战果的可能性极大。若我军此时退出,独留蜀军在前线作战,不仅违背了盟约,更可能让吴国陷入危境。若蜀军败,魏国势必乘胜追击,吴国何以自安?”
濮阳兴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反驳道:“张将军此言谬矣。吾曾亲赴军营,深知我军虽战力不俗,但因对魏战果稀少,军士心中难免产生畏魏之情。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我军士兵若心生退意,后果不堪设想。再者,从成都之战来看,蜀军虽大败魏国,但若无我军配合,蜀军不会战败,只是无法攻取汉中罢了。现我军后勤虽尚能支撑,但若战事迁延日久,国库必将空虚,将来何以继之?”
张布抓住濮阳兴话语中的漏洞,迅速反击:“丞相所言,不过是对我军将士的贬低。我军士兵畏敌,实乃将领能力不足所致。想当初,周瑜大都督率军大败曹操二十万大军,何曾见过我军有畏敌之心?再者,既然蜀国能与魏国持平,我军此时与蜀国并肩作战,岂有不胜之理?胜则夺取淮南富庶之地,国库充盈,陛下更有入主洛阳之望。丞相,你莫非不希望陛下君临天下?”
濮阳兴闻言,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张将军此言,实乃误国之论!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岂可只考虑获胜之果?若一味冒进,只会导致国破民亡!陛下,请三思而行,勿被一时之胜所惑!”
张布亦不甘示弱,拱手向孙休道:“丞相之言,过于迂腐。陛下,请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
孙休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两位重臣的激烈争辩,心中愈发烦躁。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被这些大臣们像木偶一般摆布。先是一个孙綝,如今又是濮阳兴与张布。他们虽然口口声声尊他为陛下,但他却感到自己毫无主见,仿佛被命运所捉弄。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黄门悄悄比了一个手势,孙休心中一动,瞬间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