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急促而略带喘息的声音在密林间回荡,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纷纷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略显瘦削,却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那两个包裹似乎异常沉重,让人不禁担心这少年能否承受得住。他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韧不拔的毅力。
“哎呀,这不是李辅小兄弟嘛!”刘谌惊喜地喊道,随即几步上前,热情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膀。李辅抬头一看,随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旁的张永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他魏永宁,清了清嗓子,故作正式地说道:“登徒子,你以后可得叫我魏永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露出对这个姓氏的坚持。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是要恢复你爸的姓氏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却也不失对友人的关心。
李辅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聊吧。前几日,我们收到了一封书信,说你可能遇到了麻烦,我姐一听说就急眼了,二话不说就要来找你。我呢,也被长生道长派了出来,还让我带上了些急用的草药和物资。这一路走来,可真是累死我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对刘谌的担忧。
魏永宁在一旁听着,轻轻瞪了李辅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小子,就知道瞎嚷嚷。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们,也多亏了那封书信和长生道长的指引。”他的语气虽然严肃,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李辅的感激。
刘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也能够想象得到追寻他的辛苦。他回想起之前在东吴路上遭遇贼寇的经历,那些贼寇训练有素,作战勇猛,让他一度陷入了困境。后来才知道,那些贼寇的首领竟然是天师道的现任教主范长生。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范长生却主动与他攀谈起来。两人虽然在一些观念上存在差异,但彼此都欣赏对方的才华和见识。范长生主张出世修行,遵循老子的无为而治;而刘谌则认为适时的入世更有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张角的太平道的动乱也是一种入世的表现,它的确有效瓦解了一些旧的腐朽的体制。现在的国家仍然处于混乱主要在于新体制并没有建立或者完善,而并不是张角等人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刘谌不禁感慨万分。他转头看向魏永宁,发现这位与自己同辈的年轻人也在沉思。魏永宁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是魏延和张角之女张宁在外所生子女的后代。从小接受太平道教义的熏陶,他内心深处也怀揣着一些入世的想法。因此,他与刘谌之间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至于“登徒子”这个称呼,其实是魏永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刘谌,便随口叫了出来。
李辅则是来自巴西宕渠的羌族人。由于蜀汉连年北伐,导致民生凋敝,百姓生活困苦。李辅为了寻找出路,四处游历,最终加入了天师道。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世事沧桑,但那份对朋友的忠诚和热情却让人深感敬佩。
几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密林。刘谌和李辅一起将受伤的沐坦搀扶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知道,不久后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情况并报官。但在这个乱世之中,官府往往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也就是将其定性为普通的打架斗殴或者杀人越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