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宵帐,风华绰,一饮红尘嚣嚣。
有人一室旖旎便有人一室凄凉意,这世间美好难得,但烟火又易散。
一曲凄凉的埙声回荡在东宫的静夜,元泌坐在屋顶上,旁边是一壶还温热的酒。
身为皇长孙,又是郡王,看着是何其尊贵呀,可惜这满腔的悲凉不知与何人诉说。
又下起了一场雪,元泌在雪中舞剑。
从小就跟随在元泌身边的小福子或许是现在唯一能理解些他心情的人,小福子见他这般能做的只是把冷掉的酒又热一热。
到了天亮之时,一夜未眠的元泌便起身前往了京兆府。
坐在京兆府里处理公务,没想到一大早就迎来了元澂这个不速之客。
蹙眉看着这个踏入自己门槛的人,元泌道:“你来做什么。”
“我本来要往东宫去了,但想想可能你在这里,没想到你真在啊。”元澂的语气里多少是幸灾乐祸的。
若非是作为君子,元泌着实没有粗鄙之言可以骂他,只得是一个笔杆朝着他投去。
元澂熟练的避开还接住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看着他把笔杆放回笔筒,元泌冷眼看着他:“有何事?”
元澂将那一坛葡萄酒放在案上:“新年贺礼。”
看了一眼外表实在平平无奇的酒坛,但打开的一瞬间酒香四溢,元泌道:“这是夙凉的葡萄酒。”
“我们家自己酿的。”元澂道。
这酒元泌就收下了:“纯粹送酒?”
元澂慵懒的往他对面坐下道:“怕你太寂寞孤独,来陪陪你。”
非常迅速的抽出一个笔杆就朝着元澂扎去,元澂闪避,两人拆了几招。
此时两人对峙,元泌道:“你欠收拾是吧。”
元澂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有事,有事,过目瞧瞧吧。”
元泌打开卷轴看了看,又瞧了瞧他:“十年前的案子你还没个一撇,这会又盯上了二十年前的案子。”
元澂道:“我觉得奇怪,才来问问你。”
“有什么好奇怪的,帝王家的自相残杀,你我又不是没见过。”元泌道。
他们见过,还是一晃已经快两年的淳王府案,但是就算是如此,那残酷的程度也不一样。
淳王府的巫蛊案,淳王元琩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妻子以及儿子女儿虽然贬为庶民,但是好歹都活下来了。
可是历朝历代里那些屡见不鲜的案子里,可都是动辄上上下下几百口都遭到残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