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执此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这......算是家事,实在不好与你说。”
章询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道:“韩少卿,我自是明白有些家事不便外传。只是见您这般忧心忡忡,难免会影响到您处理事务的状态。故而想试着,能否帮您分担一二。”
韩执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章主簿,既然你我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便与你说说吧。”
“高内现在身怀六甲,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近日来更是常常低落。而且除了我,在外人的面前,都是强颜欢笑,故作平常。”
“我看着实在心疼,便是想出个法子,打算做个独特的琉璃球哄她开心。但是现在又怕这琉璃球做不好,反而让她更失望。”
章询这才了然,笑道:“韩少卿对令娘子如此关怀备至,实在令人钦佩。其实,拙荆也曾有过这般情况,但是大抵就个把月的时间,便是好了。”
“哦?!”韩执此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真的吗?不知章主簿用的是什么办法?”
章询笑着解释道:“其实也不是用的什么办法,倒也算是一种机缘巧合。当时拙荆情绪低落,而且我们大理寺里的,办公自然不会十分安全。
“有一日,属下要去解押犯人。正当记录的时候,那犯人忽然暴起,伤了属下。拙荆听闻消息后心急如焚,匆匆赶到医馆看我。”
“那几日,她日夜守在我身边,精心照料我,为我煎药、喂饭,忙前忙后,一刻也不曾停歇。当属下痊愈后,拙荆也忽然就没了那些心绪低落的情况了。”
韩执一听,眉头一挑,问道:“章主簿这是何意?不妨点明?”
章询笑道:“这具体是何原因,属下也不知道,只是这般说了。或许是因为拙荆在照料属下时,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无暇再去想那些令她低落的事情,注意力得到了转移。”
“又或许是看到属下在她的照料下,逐渐康复起来,心中有了成就感,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从而心情也随之好转。”
“属下当时的那种情况,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韩少卿可莫要学属下。若是伤了自己,令娘子的情况愈发严重,那便是属下之过了。”
韩执听了章询的话,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多谢章主簿提醒。”
既然如此,他便是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拿起了卷宗。但是这般情况没持续多久,他就又一次抬起了头,章询还以为是要问什么,结果只听得韩执冒出一句:
“昨日剩下的那些粮商,可都有新的证词?”
章询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笑答道:“复韩少卿,昨日剩下的那些粮商,已有部分给出了新的证词。根据蔡府尹和户部的核对,都对上了。”
韩执点点头,狡黠地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该把手,伸到那些个官员身上了。”
这下子,章询也收起了刚刚的温和模样,正色道:、
“仅凭韩少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