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古难阁的丹药,哪怕是修士也是一丹难求。哪里会用来救治这些普通人?普通人得了病就要靠身体硬扛了,如苦力正是疲虚的时候,大抵便是一死了之。
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社会,普通人的命,是不值钱的。
军士摇头唏嘘,板车继续前行。付自安还是跟在车旁,他自认是有些卫生知识的,企图从病人的症状看出点解救之法。
这时前面领头军汉扬声说道:“往年还好……可去年粮食歉收,今年妖族果然扣关。连这岭关都有小股妖族在不毛山上晃荡,没法去那边打猎,粮道也断了。如此情形之下,御敌工事便更是不能停了。所以……所以……哎……”
“……是我们岭关守军堕了岩君的名声!少年人,你别慌,只管回家去。苦也就苦这一两年,会好的,会好的。”
付自安明白军汉在解释些什么。
嶂州不服徭役只征苦力的规矩,是岩君立的。此等仁政,玄天之下只有嶂州一地如此。
国朝上怎么评说且不论,百姓心里是记得岩君好的。可岩君仙逝三年,嶂州又是屋漏逢了连夜雨的时候。有苦力虚疲病死的事发生,军汉自然觉得丢人,堕了岩君的名声。
他让付自安不要慌,且回家去。他是想说岩君虽然走了,但岭关的守军还记得岩君的教诲,还愿顾百姓的死活……只是他也清楚其中艰难,所以话说的有些哽咽。
付自安没在回话,一心想利用自己浅薄的医学常识做点什么。于是便发现板车上一个中年的汉子,似乎在冷的发抖。
此时可是夏天正午!离开那有清心阵法的马车,付自安不一会的功夫就开始出汗了。可车上的病人却在发抖……
“打摆子”这个词顿时出现在付自安心里,他忙问军汉:“叔,他们是不是隔一段时间就如此寒栗鼓颌?过后又大汗淋漓,烧热不退?”
军汉闻言虎目圆睁,盯着付自安问道:“你怎会知晓?”
付自安心中稍定,回话道:“是疟疾!”
“可….军中方士都说是瘴病啊!”
付自安没法解释许多,只说:“是瘴病里的一种,叫疟疾。”
也就在此时,南客龄的马车也凑到近前。马车上梳着高冠的南客龄仪表不凡,一看就是修士。而付自安又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军汉便猜到付自安应该也是修士。
如此,他对付自安的说法就信了大半。连忙下令停下,把板车放平。
然后他恭敬对付自安行礼:“道友,既然你能说出门道,可是知道医治的法子?这些人虽然只是凡俗之人,命如草芥。但都是我手足兄弟。还请道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