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这三年来她跟周时序可以说是相敬如宾。
除去周时序不愿意靠近她这个原因,则是她其实从心底也不见得愿意主动靠近周时序,甚至巴不得周时序远离她。
所以这三年,周时序不愿意靠近她,她亦甘之若饴。
宋星辰忽而发现,她三年前对周时序的感情,似是连喜欢都称不上。
就在她思绪如潮汹涌,情绪起伏不定时,手指忽而被宽厚的大掌包裹。
头顶传来顾临砚低沉的声音。
“我会努力做好,好得足以让顾太太敞开心扉接纳我。
顾太太也可以先试着先不要急着把我推开。”
“不着急的,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点点来。
要是我有哪里让顾太太觉得不好,顾太太及时跟我说。”
“我可以等顾太太完全接纳我的那天。”
掌心滚烫炙热的温度让宋星辰回神。
宋星辰忽而想起,那三年,周时序双腿瘫痪,需要时刻搀扶着做康复训练。
只要是有身体接触的动作,她都会让盛世里的佣人代劳。
一是因为她与周时序体型相差太多,力气不足以搀扶起双腿瘫痪的周时序。
另外一个原因——
其实她心底比谁都清楚,她下意识抗拒与周时序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即便是不小心的肢体接触,都会让她产生一种生理性的厌恶。
其实那也并不是针对周时序,对所有人的亲密接触她都会有一样的感觉,完全控制不住。
而对顾临砚的触碰,她却没有下意识的抗拒与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宋星辰眉睫轻颤。
最后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顾太太晚安。”
宋星辰抬眼,只见顾临砚眉眼温软,却看不到他眼底克制又浓重的情绪。
别人都说宋星辰不听管教,嚣张跋扈,骄傲自大。
只有顾临砚知道,那些骄傲与嚣张都是宋星辰保护自己的武器,
宋星辰像是蝶,构建起厚厚的茧来保护自己,其实她内里依然脆弱而柔软。
也只有他知道。
等他的蝶破茧,他等了好多好多年。
还差点等丢了……
宋星辰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明明窗外同样是江灯渔火,安静悠然。
她却辗转反侧。
脑子里像是一团毛线,杂乱无章,都是关于顾临砚。
想起这几天与顾临砚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