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叶朢率先表态。拱手对女帝道:“陛下请放心,漂亮话老臣不会说,但是,老臣敢拿脑袋担保,往后在朝堂上,谁敢因为此事质疑王爷,就别怪我收拾他。”
凌晚晚听了这话,才将眼中的冷哨收起,对叶朢道:“右相之忠心,朕一直都深感欣慰。”
魏景慕微侧了头,瞧见被女帝夸赞后的叶朢一脸得意之色,气的吹胡子,压低了声音愤慨骂道:“小人!没脑子!!”
叶朢却满不在乎,甚至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同样压低声音骂回去:“酸儒!伪君子!!”
魏景慕握紧了拳头:“叶朢!你不要太跋扈!陛下和王爷这事,不是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的……”
叶朢道:“跋扈怎么了?你还敢跟老夫比拳头!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陛下的后宫家室,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陛下跟你说,是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你以为陛下再跟你商量吗?!啊!!”
魏景慕气急:“你!”
叶朢大手一挥,高傲歪头,道:“我什么我!陛下是一国之君,想纳个侍君还要经过你左相大人的同意吗?简直笑话!不,不对,咱王爷不能屈居侍君,凭实力什么也得封个贵君!!”
只听凌晚晚幽幽叹出一口气,提醒叶朢道:“君后。”
闻言,叶朢猛的醒悟,一拍大腿,道:“对!君后!!父凭子贵!!就凭皇长子和长公主,咱王爷就得是正宫之主--君后!!”
魏景慕干瞪眼,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矮塌那边,厉墨淮似乎有些倦了,他起身走到凌晚晚身边,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道:“说完了没有?本王困了。”
凌晚晚连忙起身,将厉墨淮按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些讨好来:“马上马上,师父再等一下……”说完,女帝就对殿外朗声吩咐道:“来人,将皇子公主抱下去。”
大监总管苏元常领着两位乳娘进来,朝女帝行了一礼,然后抱走了软塌上的婴孩。
宴席时候,厉墨淮替凌晚晚挡了不少酒,此刻微醺上头,往常清冷的眼睛此时有些许迷离之感,他坐在龙椅上,低着头也不说话,呼吸间满是消散的酒香气。
凌晚晚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先喝点热水,一会儿朕让御医送醒酒汤来。”
厉墨淮脑袋缓缓的靠上了凌晚晚的腰线,而凌晚晚则十分自然地扶住他的头,以防他乱动嗑了碰了。
眼前一幕幕,对于左相魏景慕来说,已经不足以用惊愕来阐述了,他的思想陷入了一片混乱,身体仿佛被雷电击中,心灵遭受打击完全被彻底震撼住了。
右相叶朢不耐烦,他年纪大了,睡太晚对身体不好,于是见女帝又没有别的吩咐,便拉扯着魏景慕,道:“愣着干什么呀?你也喝醉了?咱们走吧,老夫也困了,熬不住他们年轻人了……”
左相魏景慕忽然幡然醒悟,挣开叶朢的手,对女帝沉声道:“陛下,您不能如此,您这么做,叫臣接受不了,臣无法接受……”
叶朢一听嗷嗷直叫:“你什么意思魏景慕!我刚跟陛下保证的,谁质疑谁反对,我就收拾谁!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是吧?!啊!!”
嚷完,也不顾魏景慕的挣扎,叶朢凭着一把子武将的力气,硬是将魏景慕连拉带拽,拖出了宣政殿。
魏景慕忍了一路,出了皇宫才对着叶朢破口大骂,情绪激动的完全忘记了君子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