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淮抢过唐七言手中的药丸,立刻道:“让开!-”
他将药丸含在自己嘴里,然后俯身低头,以口渡之。
凌晚晚只是虚弱地挣扎了几下,就被厉墨淮托着后脑,吞下了那颗药丸。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床榻上的人才渐渐舒展了眉目昏睡过去,被冷汗打湿了鬓发黏在脸边,更衬得脸色苍白。
唐七言将厉墨淮请出了女帝寝殿,留下两名女御医,照顾女帝,并处理后面的事宜。
来到外殿,厉墨淮就亟不可待抓住唐七言,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七言深深吸了口气,见瞒不过,便将所有事情一一对厉墨淮坦白道来。
自古有记载,男女之间阴阳双修,女子怀孕是有定数日子的,每月就那么几日,错过了便只能等下一个月。这是天道,亘古不变。
女帝非要打破这种天道,为了怀孕不惜服用促排的禁药,强行改变身体里的定数,这样做是有违天道的,对母体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女帝既然选择了因,那么就要承受果。
这和当初的宋栩安擅用禁术是一个道理,他既然选择用‘转生法阵’逆转时空,那么就必须承受‘天罚劫’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后果。
唐七言说,女帝如此,只怕是伤了根本,以后恐再不能怀孕了。
恍惚间,时间仿佛停止了。
厉墨淮身心如坠冰窟,眼睛涩的发痛,胸口也堵得难受,他颤抖着手,缓了半天才扶着椅子慢慢坐下。
他没想到,双生子竟是这么来的。
他当时身中两种蛊毒,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凌晚晚竟然用命来为他延续这些东西,可怜他那时候还跟她赌气,她整个孕期要死不活的,到现在遭受的所有折磨,竟全都是因为他。
厉墨淮的心,疼的几乎停止跳动,他都要疼死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问唐七言:“她以后每月,都会这么疼吗?”
唐七言肯定地点点头。
厉墨淮咬牙道:“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让她那么难受?只要你说出来,我去想办法。”
唐七言缓缓地垂下目光:“我没办法。只能在她每月这时候,提醒她保暖,喝热水,卧床休息。”
厉墨淮猛地抬头:“刚才那药丸呢?看起来很管用。”
唐七言道:“那种猛药本身有毒,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的好。”
厉墨淮双眼里布满血丝,一只手紧紧按着椅子的扶手,面孔痛苦扭曲着,一副完全失去了神志的样子。
唐七言实在不忍心看他痛不欲生,冒着大不韪,出手点了他的穴,让他暂时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