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钦看着她期待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惜去的时候已经卖完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那摊贩说好了,让他再做一个,过几日就给咱们送来。”
郑吣意玉手轻抬,俏皮地捶了捶谢淮钦的胸口,声音软糯,满是嗔怪:“你呀,就知道哄我高兴。”
“这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些天,你每日上朝下朝风里来雨里去,我心里总是悬着,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寒气钻了空子。”
说完,二人相视谢淮钦温柔点头继续给郑吣意按着肩膀,屋内弥漫着温馨又甜蜜的气息。
而此刻的窗外,风雨如同脱缰的猛兽,在天地间肆意横行。
豆大的雨点恶狠狠地砸在丁义庄的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无数双愤怒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这世间的不公与丑恶。
屋内,窗户勉强隔绝了外面的狂风骤雨,可那昏暗如豆的烛火在风中瑟瑟摇曳。
将正房中间那具棺材的影子,扭曲又狰狞地投映在四周的墙壁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
赵母站在棺材旁,神色慌乱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心虚,嘴里像个失控的复读机般不停地嘟囔:
“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顾离,好死不死,非要赶在大婚当日咽气。”
“还好为娘脑子转得快,赶紧把后事给办了,不然呐,这收来的礼金可就全打了水漂。”
“不办也不行啊,按咱朝律例,妻亡,夫家得负责料理后事。”赵宏文边烧着纸钱,边嘟囔着。
“儿啊,再忍忍,等头七过了,风言风语都消停,娘再给你寻个好姑娘。”
赵宏文满脸的不屑,嘴角一撇。
“嗯,听娘的再忍忍,不过儿子也睡过她一晚,也算保了些本。”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巨雷在屋顶炸响,吓得赵母和赵宏文两人浑身猛地一颤,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
“哎呦,这雷可吓死我了!”
赵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嚷嚷道,“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晦气话了。”
“赶紧再烧些纸钱,烧完咱就到别处去。”
赵宏文疑惑地问:“娘,不派人守着吗?”
赵母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就这么个棺材搁这儿,还守什么守,又不是皇亲国戚、大户人家的,费那劲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