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结束,群臣陆续散去。
谢淮钦刚走出宫殿,就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张珩衍,她加快脚步,上前将其拦住:
“予衡兄,这几日我总觉得你有意躲着我,可是我谢某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
“让予衡兄心生不快了?”谢淮钦神色诚恳,语气沉稳,目光直直地看向张珩衍。
张珩衍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干笑两声,挠挠头道:“哈哈,砚南兄,你这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呢,我这不是……这不是忙嘛!”
谢淮钦微微皱眉,目光审视着他。
“予衡兄,你我相交多年,这借口可有些敷衍了,若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切莫藏着掖着。”
张珩衍被看得有些发虚,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反正瞒不住了,不如坦白。
他凑近谢淮钦,压低声音道:“砚南,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别生气。”
“之前我按我爹的意思,设局引诱褚玉入局,害她一个姑娘家没了好下场。”
“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又怕你知道了嫌弃我,所以才这般躲藏。”
说完,耷拉着脑袋,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谢淮钦听闻,心中猛地一震,原本温和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
“没想到这位尚书大人手段如此狠辣,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手段在推动改革上还真起到了作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予衡兄,此事确实做得不妥。”
张珩衍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了。
“不过,”谢淮钦话锋一转,“我也明白你有苦衷,也是身不由己。”
“事已至此,再愧疚也没用,往后行事,一定要坚守本心。”
张珩衍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与感激:“砚南,你……你真不怪我?”
谢淮钦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怪你又有何用?走,找个地方喝两杯,就当这事翻篇了。”
张珩衍立刻来了精神,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笑:“好嘞!那咱可得找个招牌菜一绝的酒楼,我请客,就当赔罪!”
说着,揽过谢淮钦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宫外走去,留下一串轻松的笑声。
二人各自骑着矫健的良驹,一路扬尘,不多时便到了京城中闻名遐迩的飘香楼。
刚一踏入,热闹喧嚣之声便扑面而来,酒楼内宾客满座,酒香与饭菜香交织弥漫。
谢淮钦和张珩衍寻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张珩衍熟稔地报出几样招牌菜,末了还不忘叮嘱小二:“菜可得上快点儿,我们可都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