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钧昂起头长叹了几口气,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向左走去。
好一会儿,他停到一处破烂的楼房下,抬头向上望。
楼房上的住户基本全部搬走,一片灰黑,唯有一家点着熏黄的破旧电灯。
从屋外可以清楚得瞧到,点着电灯的家里,垂下的老式灯泡晃悠晃悠着,一只飞蛾围着灯泡扑棱扑棱地撞,不知死活。
李凌钧脱下染了血、在地上蹭脏了的衣服,随手搭在肩膀,解下裤腰带,在路灯下嘘嘘着尿了焦黄的一泡。
李凌钧提上裤子,蹲在黄尿旁,托着下巴摆了摆脑袋。
“嘶!这臭小子!手大,手劲也大!”摸着脸上的发烫的掌纹,李凌钧嘶叫了一声。
“臭小子,真后悔以前打你打得太轻了。”
李凌钧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发黄的一次性口罩,他尝试了几次,终于勉勉强强盖住脸上的巴掌印。
他扶着腰悠悠站起,酸软的身子让他几乎向前跌倒。
用力跺了跺脚,直到脚底发麻,李凌钧深吸了一大口气,走进破旧待拆的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