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夜风带过来的一缕淡淡的冷香将宋听的所有防备顷刻间卸下去。他认得这香,也认得这手。
他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狼犬,小心翼翼地收起利爪,朝驯养他的人露出柔软的肚腹,全身心的信赖着这个人。
在那个夏夜里,宋听心想,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从他自己的命变成了眼前这个人。
如果是为了楚淮序,他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他可以为了楚淮序去死。
……
蝉鸣渐渐弱下去,王府后院的那棵银杏树变了颜色。那是再往后的又一年。
楚淮序从宫里见了先帝回来,两个人躲在他房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一会儿后,楚淮序抱着他,将脸埋在他颈侧,闷声闷气地说:“小狗,我很怕。”
入了秋之后先帝大病了一场,自那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近些日子连早朝都罢了。
楚淮序一直想进宫,但先帝疼惜他,怕将自己的病气过给他,始终不准他入宫,直到今天才松了口。
先帝的年纪已经摆在那,哪怕是“万岁”,也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长安里风起云涌,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只有楚淮序是真的在为疼爱自己的皇爷爷担心、伤心。
宋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由着他抱着,手掌一下一下、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一样拍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