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何事要瞒着奴?”
“是大人丢下太后和一众嫔妃去办的事?还是大人要服用辟珠丹的事?”
“亦或者大人还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听:“……”
宋听:“…………”
若是换做平时,他应当早在楚淮序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就能辨认出那脚步声不属于小五。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有自己的特点,习武之人尤其。
但这一回他偏偏就走了神,没认出来。——他所有的警觉和防备,一旦碰上这个人,便统统不作数了。
“大人为何不说话,想不出借口糊弄我?”楚淮序问。
“不是。”宋听握住他的手,拇指指腹正好覆在那寸凸起的腕骨上,轻轻摩挲着。
目光很认真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梦里那个决绝的背影叫他痛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快被绞碎了,哪怕知道是假的,仍旧心有余悸。
只有真的触碰到这个人,确定他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心好像才没有那么空。
“昨日的事,等祈福大典结束我便告诉你,但吃药的事不想让你知道。”宋听解释说。
楚淮序睨着眼,似笑非笑,轻轻地挤出一声“哼”。
“大人是怕奴趁火打劫杀了你?”
这人是又不高兴了。
这段时日宋听已经摸出了规律,每当淮序非常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在他面前自称“奴”。
是故意要通过这种自轻的方式往宋听心口扎刀子,要他痛,要他悔。
真是太可爱的小性子。
也确实叫宋听心疼,每一声都像是利刃切割在宋听的身上,刀刀见血。
宋听偏过脸,温柔地亲吻在男人的腕骨上。
这寸皮肤被他摩挲得太久,早已经晕开淡淡的红。
“不是。”他哑着声音说,“是怕你担心。”
“你放屁!”这句话也不知怎么刺激了楚淮序,他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漂亮的凤眸怒瞪着宋听,连嗓音都变得尖锐,“你真死了我才高兴!”
他眼下有两团很明显的青灰,那是为了守着他而熬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宋听心口就满满涨涨的,又心疼又高兴。
他想,或许有那么一些,公子还是在意他的。哪怕淮序现在很凶,他还是觉得满足,觉得高兴。
“嗯,抱歉。”觑着楚淮序的脸色,他从善如流地认错,“这次没死成,让公子失望了。”
结果楚淮序更不高兴了,瞪着他冷笑:
“好啊,宋大人现在可真是出息了,都会讽刺起我来了,真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啊。”
宋听:“……”
天地良心,宋听发誓,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顺着男人的意,哄他高兴而已。
绝对绝对要讽刺淮序的意思。
但看淮序这个脸色,显然不会想要听他解释,只会多说多错,凭白再叫他更生气。
宋听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将那只手掌握住了,隔着自己的手背亲了亲。
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讨好意味:
“是小狗错了,公子别生气。”
“劳烦公子将药赐给小狗,小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