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可算回来了!”赵刚迎上前来,话里带着几分埋怨,几分愤懑。“如今你封侯拜将,风光无限,咱这些旧人却似弃履,被随意摆弄!”李姚一怔,忙拉他坐下,细问端详。原来,近日军中人事调动,赵刚与诸多老部下被无端调离核心军营,派往偏远苦寒之地戍卫,且调令来得突兀,毫无转圜余地。
“李兄,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吗?我不信这是你的意思,可军中流言蜚语,都传是你为攀高枝,嫌弃咱出身低微,要换一班‘体面’人马来衬你如今身份。”赵刚眼眶泛红,攥紧拳头。李姚长叹一声,拍了拍他肩头,“赵弟,你我同生共死,战场滚过几遭,我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这分明是朝堂有人蓄意挑拨,想从我身边挖人,断我臂膀,制造嫌隙。”言罢,将宴上御史发难之事道出,赵刚这才恍然,却依旧忧心忡忡,“李兄,往后日子怕是不太平,这荣耀背后,满是明枪暗箭呐。”
与此同时,在京城幽深街巷,宰相府密室烛光摇曳,映出几张阴鸷面庞。宰相周崇端坐首位,把玩着手中玉扳指,眼神冰冷,对下首几位心腹谋士道:“李姚这小子,不过一战成名,竟在朝堂蹿升如此之快,长此以往,还有咱们什么事?得想法子摁住他,莫让他成了气候。”一尖脸谋士躬身献计:“大人,听闻他在北疆时,与几个部落首领私交甚密,常密会往来,咱们大可编排他通敌叛国,再罗织些人证物证,不愁扳不倒他。”周崇皱眉思忖,摆了摆手,“不可操之过急,他刚立下大功,陛下正宠信有加,贸然行事,容易引火烧身。先派人盯着他府邸、军营,从他身边亲随入手,总能寻出破绽来。”众人相视一笑,那笑容在昏黄烛光下,恰似暗夜魑魅,满是算计与歹毒。
家书隐谜与身世初窥
几日后,李姚在书房整理旧物,准备将出征期间积攒的书札、信函归档。一本旧册滑落,从中掉出一封家书,是出征前老母亲亲手所写。往昔军务繁忙,匆匆阅过,只觉是寻常嘘寒问暖、祈愿平安之语,如今再看,却发现字里行间似有微妙伏笔。提及幼时祖宅庭院古树下嬉戏,家中祠堂供奉之物每逢月圆夜会有异象,还有些隐晦指代、暗语,仿若在指引什么隐秘之事。
正凝眉苦思间,老仆匆匆入内禀报:“将军,门外有个自称是老家邻人的老者求见,模样瞧着颇为……颇为神秘,眼神闪躲,似有急事。”李姚心下一动,令老仆将人带至偏厅。不多时,老者入内,身形佝偻,面容沧桑,目光却透着几分机警。寒暄几句后,老者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递上,“李将军,老夫人嘱托,待您功成名就,定要送上此物,说事关重大,切勿轻忽。”李姚接过,是一枚古朴玉佩,质地温润,雕纹繁复,那纹路似曾相识,与家中祠堂壁画上的神秘符号竟有几分契合。待要细问,老者却似惊弓之鸟,匆匆告辞,眨眼便没入街巷,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