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浪费力气了,主屋那边听不到。少爷看不见,哪怕能听见也过不来。”
沉舟站在她身后,漠然看向门扉。
尾济强行过来的话,非拆了整座院子不可。
“靳公子呢?他的枪架子在后院。”
沉舟好似有些不适,按了按眼头。
“……靳公子看到甄小姐与伊萨出门后,偷偷跟着他们出去了。”
“什么?”
惊呼声刚出口,关翎旋即明白了过来。
甄映雪特意在他们面前扭捏作态挽住伊萨手臂,不是为了给她看,是为了给靳月夔看。
她会心生不快,靳月夔自然也会。
他与翎儿关系不明,甄映雪这几日对他敬而远之,他没资格要求甄姑娘与其他男人保持距离,只能远远跟踪。
这样一来,院子里只剩下翎儿与老陈以及双眼无法视物的涂公子。
甄映雪用三岁小孩的伎俩把他们困在仓房,短时间无人来救。
“她难道想冻死我们?”
仓房里没有炭炉,比屋子里冷不少。
不过两人穿得厚实,甄映雪若是打这算盘,可是糊涂了些。
“能不能把门踢开?”
她问沉舟。
沉舟按了按门扉,接下来没做任何动作。
要在往日,早在皇后问话前,他已经把门踹开了。
她今日的沉默透出异样。
关翎转回身,看到老陈没被面具覆盖的双耳一片赤红。
“你……”
关翎立时想起了冬至夜晚的靳月夔。
假如沉舟中了同一种春药,她今日必死无疑。
“……是普通的春药加软筋散。”
沉舟捂住口鼻,努力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中了毒。
知道甄映雪可能有动作,他对食物饮水,以及屋内的炭火香炉万分小心,使用前后仔细检查过。
在他回忆当口儿,关翎也渐渐呼吸急促,四肢发虚。
仓房里并未生火也没有香炉,如何散下媚药?
借着窗外投入的微弱光线,她看到光影里四散的灰点儿。
“……仓房每日有人打扫,哪里来那么多灰尘?”
她用脚踩了踩地面,留下了隐约可见的鞋印。